做一回艾炙?”
受到照顾的晏国师眉眼都柔和了。
“今年是个暖冬,我并没觉着比往年难挨,阿瑗,可是这几日你受了谁的闲气?”
“谁敢给我气受啊。”赵瑗那双水杏眼,把晏迟的神色看了十余息,才确定他确然不曾因为膝骨的旧疾体感痛楚,她往两三步外的绣墩上坐下,竟把几日前芳期斥罚高蓓声的事,一字不漏如实告诉了晏迟。
“那丫头,真是多此一举。”
“夫人也是为了三哥着想,所以今日我赶紧让三哥来,就是想问一声……”
“不必告诉她那些事。”晏迟冲赵瑗摆摆手,想想,又是一笑:“我还担心阿瑗会嫌覃三娘聒躁呢,今日听你这口吻,倒是还不烦她。”
“我从前也以为夫人是跟丁氏女、高氏女一样的人,接近三哥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所以对她才有些抵触,但经过这一遭,我算知道了夫人跟那些人不一样,她是真心站在三哥的阵营,为三哥打算,偏夫人有这样的想法,还不能在三哥面前邀功取悦,说明夫人不在意她自己能否得益,夫人确然重情重义。”
晏迟颔首:“覃三娘确然是个热心肠,她操心的人事可多了,但凡别人对她有一点好,她就能为了别人两肋插刀似的。”
“好了,我就这件事想告诉三哥,三哥这时可得继续跟夫人夫妻恩爱下去,我不留三哥了。”
晏迟把袖炉,拿过来递给赵瑗捧着,他看她身上仍是穿着半旧的青布袄,发髻上也只插一把桃木梳,要不是眉目依旧,仿佛与记忆里那个总爱将丝绦编出各种新巧花样,一见他就拉着裙子转着圈,问他裙上绣样别不别致的女子判若两人。
“阿瑗,明日酒宴,你得帮着苏娘子接待宾客。”晏迟把手在赵瑗肩上轻轻一放。
赵瑗睫毛颤了颤,颤出一丝笑意落在两边唇角,她说“好”,看晏迟推开暖阁的门,看门又合上,她捧着那把袖炉一直站在原处,笑意却不知又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