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
不带这样的耍赖的啊,还有逼着人买中的道理?!
但他看一眼两人的衣着,只好忍气吞声:“那小人若是买中了呢?”
“过了上元节,你去韶永行,我会跟韶永行的东家苏娘子说好雇你做工,日后你就不必等天和坝竞演来这里‘贩腿’了。”
芳期见“跑腿”明显愣怔了下,眉眼间涌现一股喜色,郑重其事地接过了两张并不值得郑重其事的交引,转身就走。
芳期完全没有意识到晏迟拿的是她的韶永行许人情,她惊奇的是晏迟为什么能笃定“跑腿”必能买中。
“我刚才望了一眼那人的气运,是转旺的趋向,尤其是他山根发赤,主赌运正旺。”晏迟又尝了一箸小鸡头,喝口皇都春,继续满足芳期的好奇心:“在天和坝趁竞演‘贩腿’的人,要么没个安稳的营生,要么急需用钱,刚才那个,连穿的袍子都不合体,足见是在财帛上捉襟见肘,寻人借了件略得体的衣着,但他能在天字区‘贩腿’,且还通晓这里头行行种种的规矩,说明在市衙署里有认识的人面,是受到带携的。”
芳期听得津津有味,连小炒杂嚼都顾不得吃了,两眼在诡异的皮脸下直盯着那张青面獠牙。
“我又观察见他,右臂似不大灵活,且时不时地还会揉一揉右肩肱,这个部位应当是有伤痛,他的左掌指腹处有硬茧,右掌虎口处也有硬茧,这是专职击鞠赛手的显征,把这些种种联合起来,我推断他从前是专职赛手,多半他所在赛队还曾经入选过天和坝竞演,但他因伤病,不能再击鞠,一时找不到别的谋生之道,托人情来天字区‘贩腿’赚点快钱,他占赌运,还懂各队内情,我又给他施加了压力,再许以利诱,他全力以付,大有机会买中。”
这一番分析,直把芳期听得差点没有眼冒红心——果然是临安赌神啊,难怪能赌无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