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断然否定的话,仿佛还真有些对不住晏大国师的点拨,难得有些扭捏:“多少吧。”
她没留意见赵瑗转身后,微微一笑时,眼里被丹枫的灿色遮掩着的,遮掩不住的落寞。
计划一但启动,必须步步紧逼,当李凤仙完成了她的任务,接下来就轮到晏竑登场。
黄琼梅对这个外甥并不是真心喜欢。
他更喜欢的是晏竣,因为晏竣跟他更谈得来,晏竑则从来比他这当舅舅的还严肃,让他莫名有点敬畏……总之黄琼梅在晏竑跟前,就从来不敢“高谈阔论”,必须注意言行。
“四郎今日来,有何……”黄琼梅用力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指教”二字咽回去,哽了半天才接续:“妹丈、妹妹去了邵州,四郎难不成是来舅舅家蹭饭的?”
他知道肯定不是,可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舅舅家中这几日怕不得安宁吧?”晏竑直言。
黄琼梅心里怦怦直跳,一脸笑容就像老妇人面上敷的劣质铅粉,就快随着肌肉的抖动剥落下来:“哪有什么不安宁,一切都好。”
“舅舅就别瞒我了,我都听表兄说了,舅舅害杀舅母,把舅母偷葬林坟!”
黄琼梅如遭雷击:“元林都知道了?”
晏竑说不来那些装神弄鬼的话,但他还不至于连说真话都心虚:“若非表兄亲口说出这话,我怎会相信?就算舅母曾经是鬼樊楼余孽,就算舅母曾经意图害杀覃大郎及三嫂兄妹二人,舅母于覃家而言,是罪徒是该当孽报,可舅母毕竟是舅舅的发妻,为舅舅生儿育女,舅舅图自保,竟亲手害杀舅母……竑劝舅舅一句,出首认罪吧!”
“四郎,四郎可不能都怪我!”黄琼梅完全慌了神:“我哪有杀人的胆量,是你阿娘……是彩凤逼着我干的啊!不是,是彩凤勒杀了你舅母,我那一刀没把人杀死,是你阿娘下的死手!四郎不能告发我,你告发我,就等如把你阿娘也送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