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晏迟,没想正赶上晏迟在家,居然还愿意见他。
黄琼梅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勇气在见到晏迟的一张冷脸时,好比细盘香燃出的蝇腿烟遇见一股西北风,散得一点影不见。
“三郎怎么这时在家?”焦灼不安的人说出的必然荒唐话。
“我这时不在家,黄少卿就能放胆欺逼内子了么?”晏迟明知道黄琼梅的来意,他干脆开门见山。
黄琼梅起初是腿肚子抽筋,现在变成了小肚子绞痛,但想到自己已经是被逼在了悬崖边上,才把咬一牙,心一横,虽则说眼皮子仍然不敢抬起来,威胁的话倒是跟着哭腔说出口:“三郎也别说欺逼的话,三郎妇自己心里明白,当初要不是覃相公咄咄逼人,我怎会对大郎他娘下那样的狠手!
现今,元林也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他娘已经惨死,一状告去太子跟前,我是没法子的了,要官家究问,我只能讲是被覃相公所逼,覃相公以权谋私,逼我杀人也是违触国法的,闹得不能收场谁都落不得好,正好三郎也在,利害我不用跟三郎妇多说,三郎自己懂得衡量。”
一个大男人外强中干得就快梨花带雨的情境其实是相当可笑的,晏迟却一点都不觉得想笑,他原本就没想着干预这件事,可这个时候又确然不想坐壁上观,正要挤兑黄琼梅几句,却被芳期抢了先。
“黄少卿可别威胁我,黄少卿说是我家翁翁逼你杀妻,证凿呢?没有证凿官家就能信黄少卿血口喷人了?我又不是无知妇孺,黄少卿别说没哭,就算真哭了我也不怕。”
晏迟顿时觉得好笑了,他就露出了笑脸:“夫人好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