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已经被砸毁,就没了必要埋怨刘家人不顶用,反而安慰刘伯父:“晏迟有心想折辱咱们,无论世母怎么措辞,都是这结果。世父也别再错怪世母了,都是我连累了二老受这场冤枉气。”
等把刘家这二老送走,晏竣的脸才黑成一张锅底:“我失算了,分明晏迟早就与晏竑串通好,趁着阿父阿母不在临安,合谋算计咱们!”
“这该如何是好?就算阿家回来,未必肯顾着琅儿,阿家定会担心琅儿争不过晏迟,但晏竑名声好,世人都信他这个伪君子。”
“你不要聒躁,让我仔细想想。”
晏竣黑沉着脸苦思冥想。
有那么一瞬间他冒出了毒杀晏竑的念头,但晏竣很快意识到没了晏竑还有晏迟,晏迟才是他面前首当其要必须铲除的拦路石。
沂国公府这边凄风苦雨,晏迟却在他的国师府大摆宴席。
他还不至于广而告之他是在庆祝晏竣倒霉,然则一来这天不是他的生辰,二来也并不逢任何节气,晏迟却广而告之他要连摆三日大宴,连个“迎春”的由头都懒得提,看在世人眼中,当然就是晏迟在兴灾乐祸了。
虽说有些真正的礼义之士,多少觉着晏国师这样做有点过火,毕竟晏竣是兄长,晏迟如此张扬的跟晏竣划清界限,是半点不顾手足之情。
晏迟却懒得在意这些诽议,他也终于告诉芳期“时机已到”。
芳期于是乎便去了一趟隔壁,见刘氏。
晏竣被隔壁的宴席搞得离奇愤怒!他想来想去,仿佛都只有求助荣国公府一条路迳,但问题是荣国公府厌恨的人是覃氏不是晏迟,换言之荣国公周全不会冒着得罪晏迟的风险,帮助他的儿子授册世孙,晏竣正想着如何说服荣国公呢,晏迟这几日大宴一摆,摆明就是在踩他的脸,不仅荣国公,但凡那些依附晏迟的人,都明白他们两个是水火不容。
刘氏看着碎成一地的茶具,因为眼看爵位就要保不住,她也难免心浮气躁:“覃氏过来,肯定又是为了折辱我,时到如今,我又何必再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见也罢,就让个仆妇把她打发了,也让她尝尝气辱的滋味。”
晏竣恨怒归恨怒,却不纵着刘氏“躲懒”:“覃氏杀人,你也学着她杀人不成?要被覃氏捏着了你的把柄,琅儿就更会被你连累了!你得见她,不仅得见她还必须维持风范仪态,家里可是雇着这多良籍下人的,别小看这些人,她们的嘴巴往往比文人手中的笔杆还管用。”
“再是良籍,也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