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郎是怎么知道我想开酒肆的?”芳期诧异问。
她想了一想,确定自己没跟辛远声说过这话,这可是她的商业机密,连晏国师都没带透露的。
“跟韶永行合作的一家商行,少东家是我的好友……”
“我知道了,就是段大郎,找厨娘的事我另委托予他,对了,他还是江月苑主,难怪辛郎赁下江月苑这般容易呢。”芳期跟段大郎其实未打多少交道,只苏夫人却觉得段大郎十分讲诚信,又极热心肠,故而就把择雇厨娘的事委托给了段大郎,周周折折的就被辛远声知情了。
辛远声却不知是苏夫人的委托,他听段大郎说是替韶永行择雇厨娘,就以为是芳期委托,而今听芳期这话,就更确定了。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因为自己似乎并没被芳期纳入人脉圈,但明明初次见面时,芳期还愿意请托他缓和与晏迟间的矛盾,那时正是在江月苑,他初尝了芳期的厨艺,明明当时他就觉得芳期与其余的大家闺秀仿佛不一样了,结果有那一段时间竟然又误解自己是出于感激之情,他这迟钝的情智,还真是让自己都能啼笑皆非。
“段大郎并非无法雇择到厨娘,可但凡已经是在行当上积累了点名气的,她们都颇有几分手艺人的自傲,一来不再乐意跟主顾签长约,再则也放不下身段来再向他人请教伎艺,毕竟她们不知三娘的厨艺出众。”
听辛远声这么说,芳期深以为然。
像温大娘这样的名家,受雇于官宦贵族门第,她们连自营酒肆都不考虑,就更别说受雇于哪家酒肆了,且这类世代厨家,他们自有家族传承的手艺,与别家切磋探讨尚可,是不可能再拜别家为师承的,芳期教授他人厨艺,光靠雇约显然不够,她需要师生的名义,这样一来她日后韶永厨的名号才能真正在临安城奠定。
“我替三娘找的这几人,她们其实不能称为真正的厨娘,过去都是替厨娘帮闲的,虽则手艺尚可,但其实不能独当一面。她们有虚心求教的想法,且我还考察过她们的品行,都极讲诚信二字,如其中一位,虽今年才二十出头,两年前就敢举债告贷,奉重金拜师,只学了两道大菜,那厨师就不肯再指教了,她也没有食言,按约定奉上师资,为了还债,到我家帮厨,条件是先预支工钱还利贷,承诺二十年只求温饱,不再要一文报酬。”
芳期:“为了学艺,这女子可真豁得出去,她明明就是被骗了,居然还肯认下这么大的亏。”
“她姓卢,我们家的人都称她为卢四娘,我跟她说可以荐她向三娘学艺,她心里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