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我准备了。”晏迟居然从腰上取下一个鹿皮小革囊,放桌上往芳期手边一推:“里头是枚千金印,你知道应该怎么使用吧?”
芳期当然知道,凭这枚印鉴,可以往会钱行竞现金锭,说是千金印,那就可以兑现一千金。
晏国师大手笔的生辰礼让她呆滞。
“怎么了,三娘可别说你最喜好的身外物不是真金白银。”晏迟一笑:“相邸千金的生辰我就送千金为礼,少于千金岂不是看不上岳家的门楣了?”
晏郎为了作态给真舍得下本!!!
芳期觉得就阿瑗在晏郎心目中的份量,这千金完全值得付出,所以她也是受之无愧。
芳期决定收了这千金,尽力做好阿瑗的红娘,挑战这一极大难度的任务。
晏迟生辰礼给了出手,就觉得心情总算是有点愉悦了:看看,要换成是辛遥之给出千金这样的大手笔,丫头肯定不敢收受,近水楼台确然有近水楼台的优势。辛遥之现在至多是生意伙伴,我才不稀罕做生意伙伴呢,要做就做财大气粗的假丈夫真知己,毕竟知己可比合伙人亲近多了。
午饭吃完,是苏夫人跟芳期母女谈心的时光,连赵瑗都没有打扰,晏迟跟辛远声当然另找了个地方说话。
“无端,你真打算弑君?”
晏迟突然听了这话,眉眼间顿时有若阴霾笼罩,有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是芳期把这件极其机密的事透露给了辛远声知情,但也就是一转念,他醒悟过来自己这项关乎生死的计划连芳期都隐瞒着,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阿瑗,他心里就松快了,眉毛不再紧压眼睑,只回答简单的一个字。
“是。”
“晏无端你真是疯了!!!”
“疯了的是羿承钧。”
“你再冷静再三思,我知道你恨东平公无辜被冤害,我也承认官家无情无义且阴狠荒唐,可是官家毕竟是因私怨,在国事上……”
“在国事上他就不是罪魁祸首了?鄂将军是好时运,否则他便是又一个被害杀的忠良!遥之你懂军情,明危势,你难道不知道要是鄂将军遇害,襄阳军民寒心,不用过多久,辽人就必然能攻下襄阳,那时临安可还能安枕无忧?羿承钧若仅仅是求和,他不算昏庸,可他因为鄂将军与他意见不同,就想将自己的勇将亲手置于死地,在国事上他能称为明德么?”
“可他毕竟是君!!!”
“那又如何,我晏迟,从来不是羿承钧的臣子,我也自来不服儒家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约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