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酒,手不仅搭在酒杯上,指尖还挨了挨晏迟的指尖,把莞尔一笑露得坦荡清楚:“官人究竟还舍不舍得把酒交给我了?怎地捏着杯子不松手?”
“明明是夫人摁着我的手,却反埋怨起我小器吝啬来?”
两人似乎都不觉察高蓓声已经近前似的,认认真真在“调情”,高蓓声着实觉得眼睛疼,她一边福身行礼一边道:“妾恭问阿郎、夫人金安。”
晏迟这才施舍过去一眼:“你来了,近前吧。”
高蓓声的心脏这才怦怦恢复了跳动,又不无猜疑:难道那蝉声这回的小话还真起到作用了?该死,原本是想先把这个威胁铲除,不曾料晏郎对她竟然是真的与众不同!虽然说对覃氏的确是个打击,可我也绝不能容忍晏郎当真移情蝉声!
她脑子有这番运动,就没仔细品度“近前”就是个字面意思,不仅近前了,还想往空着的那把椅子上坐,嘴巴里说出的话也没法先经“充实”的脑子:“妾对夫人的厨艺可是仰慕已久,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品尝……”
芳期:……
有一种执念叫做高蓓声对覃芳期的菜肴。
然后高蓓声才发现自己面前并没有碗箸。
“真不懂事,夫人没请你,你哪有脸面与夫人同桌共食?”晏迟这话不好听,但态度却没了从前的冷厉,他盯着高蓓声尴尬不已的站起身,才道:“你面前的杯子,自己斟满酒,罚饮三杯吧。”
又是“罚”!!!
高蓓声五脏六腑都充满了戾气,但不敢外泄一丝半点,把杯子里的酒斟得实满实满,一仰脖子一滴不剩,她其实不胜酒力,且这酒居然还是十洲春,出了名的醇烈,芳期要是连饮这三杯况怕一阵间都得哭鼻子,高蓓声这会儿子就立时觉着有些上头,她觉得戾气直接蹿上了脑子,但好在咬紧牙还能忍着。
可看芳期眼中,鼻孔怒翕,腮帮紧绷……这十洲春今后真得少喝,喝多了人会变丑。
“夫人,我就代高氏求求情吧,她也不惯服侍人,比不得三月、八月几个心细,夫人就莫让她日日来跟前闹心了,金屋苑里的姬人,随便找一个也比高氏得心应手,夫人若真嫌闷,让她们来陪着说笑不是更合意?”
这当然也不是好听话,不过这会儿子听高氏耳中却无异于天籁之音——晏郎竟开口为我主持公道,告诫覃氏不得再行苛折了!
芳期也确实有些惊讶。
等高蓓声几乎是趾高气扬的离开,她才把晏迟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阵:“我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