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男方的聘财,往往陪嫁得比聘财高出好些倍,否则就会被指谪风骨无存,这还是轻的,更或许被认定为家门衰落,所以越是自诩名门望族的人户,就越是得用力把自己的脸打肿,宰执公这回是精准拿住了高仁宽这老无赖的命门,人穷志短,志短则气虚。”
芳期不管高仁宽这老无赖多么心如刀绞,她只庆幸兄长终于摆脱了娶个高氏女回家。晏迟见芳期脸上有了笑容,他再接再励道:“宰执公因为瞒着你太婆跟简氏生下儿子的事负愧,你那太婆又是人老智昏,大舅兄的婚事一直悬而未决,恐怕高仁宽不死心还会想出什么阴损勾当来,逼得大舅兄就范。
但我要是替大舅兄做媒,给高仁宽一万个胆他都不敢再捣乱,不过呢,大舅兄打算娶什么女子为妻,这我可不能当真替他拿主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来就是嗤之以鼻的,我的想法是,大舅兄自己若有相中的闺秀,由我出头保媒。”
芳期觉得兄长的想法,恐怕是压根不愿娶妻,只想和桃叶长相厮守。
她觉得这件事很难办。
晏迟见芳期又蹙起眉头来,想想也就想明白了她在为难什么:“大卫也并不是没有终身不娶的名门子弟,如仁宗朝时的宰执方慧,他的嫡长子方达,就是从未娶妻,但娇妾美婢成群,终生都沉浸在无穷的闺乐中,气得方慧好些回想把他逐出家门。虽说方达因此被世族诟病,绝了仕途,也做不成名士,可他这辈子算逍遥自得了啊。
我不是说大舅兄跟方达是一类人啊,不过大舅兄至多得个荫职,他也未必想得这荫职,既不打算行仕途,行为不依俗常也没多少损失。”
晏迟就盘算起来怎么才能让覃泽恣意而为,同时还能让高仁宽断绝姻联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