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连睫毛都染着羞涩的红晕,但刚才的确没有躲避,这说明什么?
手就拉着了芳期的手。
这样逛逛去吧。
第一次不是因为作态的牵手,指掌与指掌似乎更加契合,连心脉都契合了般,芳期难得听见晏迟的心跳声,也跟她似的急而快。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似乎又觉得怎么样都不对,她好像做不到把晏迟给推开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无非是,日后也许的决裂跟冲突,但这个前提本身也许就是不存在的,芳期在昨晚空闲下的大半夜,设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莫须有名单上真的有二叔,晏迟还知道了二叔就是祖父的亲骨肉,他何至于一点都不怀疑呢?如果连晏迟都不怀疑,多半就是她多疑了,二叔也许根本与东平公事案没有瓜葛,那她裹足不前甚至于放弃岂不可笑?
晏迟的愉快心情只维持到一脚迈出逍遥尘的院门那一刻,因为他看见了蝉音。
虽然这不至于让他放开芳期的手,但这情形仿佛又是作态一般了。
蝉音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双相牵的手上,眼睛猛的就红了,委委屈屈吸了下鼻子,发出隐约的哽咽声,手指拽紧了鸳鸯双绣红瑙扇,她也只能拽着那个了。
芳期对蝉音是有印象的,她对美人从来过目不忘,所以相比晏迟,她算是真心实意地跟薛姬、魏姬、吴姬这样的美人打得火热,可是对蝉音,芳期就没有结交的想法了,这女子美则美,但言行举止着实配不上美丽的五官,空有一张脸,输了仪态,在这芳期看来就不算真正的美人了。
跟现在似的,恨恨盯着她还一边因为晏迟也在场就几步路扭十下腰的作派,活像是条长虫成了精一般。
讲道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师夫人,跟夫郎牵个小手而已,蝉音凭什么妒嫉啊?芳期就不服受这恨视了,她侧着脸问晏迟:“蝉小娘一见我就哭,这是为何?我可没欺负她,不能受这冤枉。”
蝉音刚扭着腰走到跟前,听芳期竟然恶人先告状,泪珠子“啪嗒”着就真掉了出来:“夫人就是眼红阿郎送我这把鸳鸯扇,才撺掇着阿郎来无情苑避伏,现在夫人又在阿郎跟前中伤我……”
“是中伤么?你刚才可不是一见我就红了眼,现在更连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
“我是看夫人与阿郎这么亲近,心里觉得委屈。”
芳期:……
这女子是够矫揉造作的,但心里是什么想法还敢说出口,倒有率真这点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