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人需服从内管事的教令这一规矩?什么叫以卑犯尊,高小娘曾经是名门闺秀,不会当真参不透这四字的含意吧?”
蝉音眼睁睁地看着徐娘竟然当众罚了高蓓声等三人十下戒尺,手掌心被打得通红,她才又深切意识到在国师府里姬人不如仆妇地位这一惨痛的事实,她当然也醒悟过来徐娘今天是有意包庇她,其实压根就没按规矩行事,规矩是针对姬人制定的,连内管事都能逾越在规矩之上,更遑论国师夫人?
果然高小娘没什么好忌惮的,国师夫人才是国师之下的“万人之上”。
有如醍醐灌顶的蝉音,就趁这机会再接再励的讥刺高蓓声:“真可笑,凭高小娘也能把我逐出国师府?高小娘可就等着看吧,等阿郎跟夫人回来,看看是谁先被逐出去,以卑犯尊?高小娘还真可笑,这阖府的人,恐怕就高小娘自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蝉音一步十扭的扬长而去。
高蓓声手掌一片刺痛,更刺痛的是五脏六腑,她看着还没离开的徐娘,通红着眼道:“蝉音当众羞辱我,徐娘也要当作视若不见么?!”
“姬妾间的几句口角,倘若我都要理论出个对错,我这整日间的怕都得被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体纠缠得脱不开身了,且在我看来,蝉小娘说的话也在理,哪里算是羞辱高小娘了?高小娘自己觉得被羞辱了,那也是你自讨其辱。”
徐娘也冷着脸扬长而去。
等离了金屋苑老远,白妪才拉着她:“这样子刺激高小娘,恐怕她还得惹事。”
“就是要让她惹事。”徐娘道:“高小娘那一伙人,阿郎已经容忍多时,早就想借机杀一儆佰,省得那几个脑子没长全的背地里仍拿夫人嚼牙,她们不是都信任趋奉高小娘这所谓的名门之后么,那就让她们真正见识下高小娘的嘴脸,不受到教训,她们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善恶好歹。”
白妪从前虽也曾一度栖身无忧洞,但到底跟涂氏这样的丐社成员不一样,没行为过杀伤人命掳掠良家的恶事,这时上了岁数,心肠越发软了,就很不忍眼看着国师府里哪个人遭遇殃劫,还劝徐娘:“金屋苑的那些姬妾,虽说有那么些贪婪叵测的人,说到底身世都有可怜之处,再者言也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我会盯着,总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白妪就松了口气,没再多说了。
徐娘又笑道:“夫人重情重义,也没这狠心,婶子对魏姬可还有印象?”
“是向相公送进来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