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就收了起来……晏郎,便是覃芳姿的确对我有恶意,但我并没有被她当真伤害到,看在阿兄的情面上,我不跟她计较,晏郎也别为这种琐事分心了。”
晏迟看着芳期。
当年无依无靠的她,肯定生活得如履薄冰,所以她明明感觉到了王氏母女的恶意,却不得不屈服忍辱。晏迟想起来羿栩当年嘱令他留意覃相邸适婚女子的时候,他调察过相邸的内情,知道覃二娘、覃三娘婚事多半已定,芳期的未婚夫是彭子瞻。
如果不是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芳期应当不会违逆王氏,作罢和彭子瞻间的婚约。
晏迟又冲芳期举起了酒杯。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让人再上十洲春了。
“在你看来彭子瞻是个什么样的人?”晏迟忽问。
“无耻小人。”芳期毫不犹豫道:“我过去年少无知,以为他只不过是性情懦弱,没有骨气,但这并不算无耻,只能说无用,也就罢了,横竖世上这么多的人,不可能个个都是心怀壮志才干非凡。
但后来我意识到了,彭子瞻阴毒得很,表面看他什么都听爹娘的,不得不屈从父母之命,实则他心里也憋着火呢,一门心思飞黄腾达后就能扬眉吐气,他顺从父母,是因他真觉得父母为他好,一心一意为他日后的荣华富贵谋捷迳。
他为了功利,没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他其实把孝道当作了澡豆,别管心肠多么黑,有了这碗澡豆他都能把自己洗干净。我悔婚,是看穿了彭子瞻的真面目,我当初图他什么?图的无非是嫁进彭家后可以过得相对恣意,多亏我看穿了他其实不是懦弱,而是阴险,否则……我对他没有利用之处了,被他弃之如履都算好下场,我恨的是他跟他的爹娘,为了不受诽议,会干脆把我这没用的鞋子丢炭盆里烧成灰。”
芳期是在向晏迟解释当初她为什么会悔婚。
晏迟却已经在给彭子瞻挖坟了。
他听得出来芳期字里言间的恨意,认定彭子瞻必须已犯下让芳期深恶厌绝的罪错,否则芳期对彭子瞻的恨意,哪能够比企图在她脸上动刀子的覃芳姿更深。
关于彭子瞻到底做了什么晏迟不想再多此一举求证,这个人,已经被他下了死刑判决。
“我还想知道另一个秘密。”芳期这晚上已经有点喝多了,这时居然得寸进尺深挖晏迟的根底:“晏郎是不是对我阿娘,有特殊的好感?”
晏迟:……
他怎么听这问题怎么都有点像“虎狼之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