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当场就忍不住嗤笑一声:“谢老夫人莫不是今日赴错了宴集?你想去的应当是覃相邸吧。”
谢氏僵怔当场。
芳期见谢氏不敢跟梁夫人争锋,她就懒得再替高家人搭台阶了。
就听一个妇人道:“王老夫人自然应当为评判之一,我举荐的是荣国夫人,有了这二位,再无必要另添别的判官了。”
芳期认出代她拍板的人,是向进的妻室姚氏。
有王老夫人和荣国夫人这么两个判官,芳期这边除了高蓓声或许还能得到称赞外,其余的人肯定会被批得一无是处——斗艺时宾客可没有礼敬主家的说法,往往判词辛辣的判官反而会得到公允刚直的推崇,芳期虽不在意胜负,但她今天可不会等着让这两位诋辱,再者说她这个主家纵容姚氏替她拍板,看人眼里岂不是软弱可欺?
“姨母与姜世母,二位可有举荐的人?”芳期看向另一张圆桌。
她所称的姨母,就是明溪、明皎的母亲,至于姜世母嘛,肯定就是明溪的岳母了,芳期这口吻俨然就是把姚氏的话当作耳旁风,压根就没入耳。
“怎么覃夫人认为我的提议不妥当?”姚氏却还不依不饶了。
向进已经确定覃逊不会善罢干休,利用晏迟当和事佬争取时间的盘算落空,他也再无必要维系与国师府的友好关系,所以姚氏今天才会摆出一副大无畏惧翻脸就翻脸的面孔。
“姚夫人这话何意?”芳期这才看向姚氏。
“因为覃夫人显然不愿采纳我的提议。”
“我为何必须采纳姚夫人的提议?”对于存心挑衅的人,芳期可不愿纵着,她微笑着提出了反问。
“我这一生,也算参加过不少宴集了,但还从没见过哪个宴主竟与宾客争执的,覃夫人还真是……性情刚硬啊。”荣国夫人当然要给姚氏助拳。
“荣国夫人今后就见怪不怪了。”芳期还是一脸的笑:“我这人呢,从来都是遇强则强,遇见跟姚夫人一般喧宾夺主的悍妇,就懒得绵里藏针,我倒没有说荣国夫人不够资格担当评判的意思啊,只不过就是因为不满意姚夫人的蛮横,所以偏就不受她的摆布了。”
这下荣国夫人跟姚氏全都木讷了。
“我性情就是这样刚硬,荣国夫人一点没有过奖,要是姚夫人觉得受到了怠慢,好走不送,不过我还是先把话说在前头,姚夫人今天可是把我给得罪了,日后但凡有姚夫人参与的宴席,还望诸位见谅,就不用再浪费一张帖子往国师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