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就只有芳莲跟芳许了——彭何氏虽还跟着,但她却不是覃家人,她也根本没想着参与艺斗,只好做一位如坐针毡的看客。
不消停的仍是羿氏。
她和子媳孙女们也都坐了下来,有些偏后的一张圆桌,她自觉这座席已经算是受到了怠慢,心里越发是不满的了,不等芳期这宴主发话,她先发话了:“两位王妃答应要出彩头,我肯定也得随上一份,我花冠上的这支飞燕簪,是实金打制,出了这彩头,那么我也该当上座了。”
羿氏今日带的是顶尺半高的花冠,上头翠钿簪钗插了个琳琅满目,按理说一介商家妇,这样的冠戴已然算是逾制了,不过慢说羿氏自恃为郡主,哪怕没这层前因,实则卫国的律法虽规定了各阶层的穿戴,一直便是有如空文而已,平民女子只要有钱,往往发上插着凤簪招摇过市,也没哪个官员吃饱了撑得会把人逮拿问罪的,所以羿氏带着这顶富丽堂皇的花冠,在场中人谁都明白她是逾制,却都懒得挑这把柄。
彭何氏却睁眼瞧着,见那支飞燕簪被拔下来却并没造成花冠上有任何“空缺”,单另看却觉飞燕簪一点都不“小器”,还是双飞燕呢,花托子也是赤金,真真的豪阔富丽啊……不由就瞥了眼作为宴主的芳期,心想被这位什么郡主一衬托,肯定显得穷酸了。
不是彭何氏没有关注过芳期的妆扮,而是今日初打量时就惊艳了一把,但她内心不想承认芳期居然也有了高贵端方的态势,所以这时就想看穿对比之下的寒酸……发髻的式样并没有特意往危巧梳,可发长量丰,使那牡丹髻竟形如乌云般,论是髻底的紫宝金钿托已经很显富丽了,可被乌云般的发髻衬着,配饰就是配饰,并未“喧宾夺主”。
一双金雀扇尾紫宝苏的步摇,连垂了双雀衔同心的额珠,还是金质紫宝石,金丝拉旋得细巧别致,一眼看出非那实金的双飞燕笨重的形态能比。
彭何氏不甘心的移开了眼。
要让她收存,当然是必选那顶尺半高的花冠,光一支实金的双飞燕花托簪就价值不菲,可真要妆扮自己,不得不承认还是芳期这套首饰既贵气又新巧,不显珠光宝气的俗气。
最可恨的当然还是这两套首饰她都买不起。
“帽子陈家富甲临安,羿媪出手也确然不凡,但则今日彩头却并非金玉之物,羿媪的好意,我只能道声心领。”芳期终于对在座诸位,点明了一口一声“本郡主”的人是何来历。
王老夫人跟彭何氏的神情就越发精彩了。
她们可一点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