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
“平息物议还不简单?咬定是向进党徒污陷不就是了。”晏迟张口就是一句。
“你这样说着确然是简单。”羿栩瞪着晏迟:“要不然明日朝会,晏卿与那些言官唇枪舌箭,把他们都一一驳倒?”
“物议,确然绝大多数时候都靠言官的嘴,士人的笔控制,但这样的情况官家不是一直就想改变么?这回恰好是个合适的时机。”晏迟是有备而来,当然想好了应对的话,他见羿栩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认真,当然也不再油腔滑调:“论物议舆情,能与言官、士人抗衡的唯有民众,如果官家的裁夺能得民意,悠悠众口,还怕不能掩盖向进党的声音?”
平民百姓不立朝堂,不在权场,他们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闹不清官场上的是是非非。
“无端觉得这能行?”羿栩多少有些迟疑。
“百姓们当然需要引导。可先将这起事案的起因公传,确然也是宰执公先察实向进党徒的罪柄,发动举劾,向进党为自保,才反过来揭露宰执公的罪状,这就是向进岂图混淆是非,闹得不可开交,逼得官家息事宁人。”
羿栩点点头,觉得这样替覃逊一方辩解浅显易懂,越是浅显易懂的道理百姓往往就越能接受。
“其实多数官员是奸贪还是清廉,平民百姓并不清楚,像向进父子,虽然是重臣高官,但他们可没替百姓谋多少福利,虽然也并没做陷杀百姓之事,可总难免有恃强欺弱的事案,如臣就听闻一件,向进的长媳辅执家中中馈,约束下人极其严厉,曾有一个男仆,因为犯了点小错,便被罚以杖责,伤重还被逐出,这件事居然也是冼早阳替向进摆平的。
那男仆在向进得势时,就敢状告向家妇动私刑,虽说因冼早阳一番威逼利诱屈服,可暗中肯定还怀恨于心,这会儿子向进遭了难,好好利用这件旧案,百姓们的心态,都会偏向跟他们一样的弱者,还怕不能挑生声讨向进、冼早阳的舆论?”
晏迟这时也懒得隐瞒他对向进早就有所关注了,横竖他宠妻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帮着岳家斗垮政敌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不要说,向进也已经成为了天子的眼中钉,他这近幸权臣,本就应该为羿栩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