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好感,肯定会怜惜龚大娘的命运,我都刻意的引导了,说要是龚大娘的父母还在,肯定将女儿当掌上明珠,可二娘子竟然都没有半声叹惜。
后来我又故意说那郑家娘子,就是带着金镯子的妇人,怕是也跟龚二娘子似的一般喜爱龚大娘,龚大娘没离席的时候,她眼里像只有龚大娘似的。龚二娘子就很愤怒了,说郑家娘子是相中了龚大娘,打算求娶龚大娘为子媳,但龚大娘却压根看不上郑小郎,厌烦郑小郎粗鄙,且郑小郎跟龚大娘,门不当户不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岂不是又一个疑点了?郑小郎好歹是官家子,单论门第的话,怎会配不上寄人篱下的孤女呢?
但我只说‘原来如此’,跟着道看龚夫人的意思,似乎很乐意这门姻缘呢。龚二娘子又接着往下讲,说郑家娘子靠着阿谀奉承,的确哄得龚夫人几分欢心,再兼着龚夫人看来,龚大娘自然是不如镇江侯府的女儿高贵,婚事上理当不能胜过了侯府闺秀。可龚大娘的婚事,是由镇江侯作主,龚二娘子的言下之意是,龚夫人根本无法决断龚大娘的姻缘,而镇江侯也势必不会让龚大娘委屈。”
晏迟今日自然不会去参加官眷圈的这个小聚会,因为芳期不在家,他倒是趁这天进了趟宫,这会儿子也归家不久,不过倒是已经喝了两杯茶,他替芳期斟了盏凉水,看她喝了半盏,才问:“夫人觉得最可疑的是什么?”
“首先,晏郎不是说龚佑乃是贫微出身么?当初连娶妻都只能娶屠夫之女,他……还有宗族啊?”芳期并不是看不起屠夫之女,但她这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客观事实就是有宗族祠堂的门第,哪怕某支家境贫寒,但既然出了个打算走仕途的读书人,就不会自降身份与屠夫做姻亲,像龚佑这样的情况,那肯定就是真正的贫微,甚至沦落到衣食无着三餐不继的地步,在婚事上的选择才会这般草率。
“龚佑的爹就是个有志入仕,但屡试不中的穷书生,死得还早,龚佑是被寡母拉扯大的,他连伯叔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宗族。”晏迟道:“龚佑的祖父是干什么营生的都不可考了,就知道他原籍是在洛阳,不过嘛,龚佑后来当了官,倒是有同姓的人跟他联宗,这种事并不少见了,也是官场上的惯例。”
“那就是说同宗的关系都是作假了,龚佑却这般重视龚大娘,搞得龚大娘的吃穿用度胜过了亲女儿,最大的可能便是龚大娘虽然父母双亡,但原本的家族极其得龚佑重视。我听龚二娘子说,龚大娘是十一岁才投靠镇江侯府,在镇江侯府生活三载而已,可是她一身的气度,远胜于镇江侯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