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连老辣都够不上,更别说阴险歹毒了,他要真有那样的歹毒心肠,恐怕太师公也不会担心你二叔并非向冲的敌手了,哪还会冒着风险,硬想着争取我这孙女婿?”
芳期:……
“你要早跟我开诚布公的说明,可少挨这忧心忡忡之苦了。”晏迟真的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芳期却偏叹了一声:“我哪敢啊,假设,假设啊,这事要真与二叔有关,晏郎肯定不会饶过二婶、二哥他们的吧,就算我求情……”
“没有假设。”晏迟有点生硬的打断了芳期的话:“这个假设对我不存在,因为我从不会对敌仇动情,就别说动情了,你当初硬求着我做假夫妻的时候,我也不会同意,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对我没有企图心,但你翁翁有,我要不肯定了太师公并非我的敌仇,哪里容他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玩弄于股掌?”
晏国师当真是理智啊。
芳期心服口服。
她只觉得这件事终于说开了心里就是一松,却没留意晏迟那双清冷的眼底,浮出丝丝缕缕的戾气。
一切似乎已经真相大白了,她在担心什么,她心里横亘着的界限,为什么还没有答应与他继续往下走。
覃牧。
这么个跟她其实血缘关系淡泊得几近于无的叔父,又并没见覃牧夫妇两多么关爱她,在她如履薄冰般的过去,覃牧夫妇算是她的后盾么?至多就是,对她也并没有恶意罢了。
可是就这样的一家人,已经足够形成她和他之间的阻碍。
虽说其实是杞人忧天,一场误会。
可是她的生命里,还存在太多比覃牧夫妇,比覃渊,比覃五娘、覃六娘更加重要的人,而这些人的希望,终有一天是会被他给亲手葬送的。
所以隔阂依然在的啊芳期,你现在如释重负了,我却不能提醒你,我好像没有自信了。
晏迟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覃芳期有一天会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