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有些不想理会这个帖子。
可龚夫人当然不容龚大娘不理会,看一眼龚大娘,眼光有点冷:“途儿哪怕是得官家信重,但他哪里能胜过了晏国师?真要是了不得的功臣,如今职差就不仅是个起居舍人了,所以你能获覃夫人青睐,这是你的幸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哪怕是为了途儿的未来呢,你也得珍惜这份幸运。”
“近幸之臣,往往登高跌重,晏国师未及而立便如此显赫,或许是好景不长。”龚大娘说这话是带着笑的。
龚夫人心里一阵泛呕,黄毛丫头这分明是在讽刺她眼光短浅。
但这回连龚佑都不赞同龚大娘。
“晏国师确然深得官家倚重,我们先不考虑他日后是否会失势,眼下却是必须交好不能结仇的,覃夫人是晏国师的正妻,而且跟晏国师琴瑟和谐,我虽不至于因为这个强迫你献媚于覃夫人,但则既是覃夫人主动想与你亲近,多少都还是得应酬的。”
龚大娘这才不说什么了。
她往国师府去,却听说芳期准备的惊喜竟然是幅南楼故人的真迹,龚大娘顿时觉得两眼放光,深感不虚此行,哪里知道一看那画卷……
连摹本都不是,就是个赝品。
龚大娘的内心充满了鄙夷:“夫人这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昨日回太师府,见家父的书房悬挂着这幅画作,一看印鉴,竟然是南楼故人!赶紧的求了家父暂借我几日,心想的是一来给小娘子你赏看,再则小娘子既擅画,不如临摹一幅……两幅,咱们各得一幅,悬挂着时时欣赏。”
龚大娘一听这话,内心更加充满了鄙夷。
“南楼故人的真迹传世极少,况怕覃公并未见过,所以才把这幅赝品当成了真迹,夫人定是太过惊喜,没有细细鉴看,方才没察觉。”龚大娘觉得自己这样说已经够给芳期留面子了。
芳期却反而质疑:“这怎么能是赝品?家父虽说并不擅画,但也不至于连赝品都看不出吧,好歹家父也算见多识广呢,莫不是……小娘子你看走了眼?”
芳期黑起自己老爹来一点没有心理负担。
她当然知道这是赝品,她是有意激怒龚大娘。
这孩子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也真是够高傲的,激怒不难,但也别想着能把她激怒得口吐恶言,倒不是说孩子这点年岁就深怀城府,而是确然有足够的修养,还算能照顾他人的感受。
不过,应当受不了他人,尤其是根本看不上眼的他人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