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周途疏无非是羿栩众多客僚其中之一,哪怕是他高中了探花郎,但因为根基薄弱也并没有受到过多重用,晏迟当然不一样,他自从救下羿栩后一回到临安就为万众瞩目,晏迟从来没有主动攀交过什么人,他才一直是炙手可热的一位。
至今如是。
周途疏只是个起居舍人,这样的职位虽然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因为羿栩并没有显出对待周途疏有格外的看重,比如晏迟这样的地位,除非周途疏主动攀交,两人才可能产生交集,但周途疏从来没有过。
也就是说晏迟还没有机会跟周途疏共处在个相对闭合的,安静的环境,近距离接触分辨他的气机是否和曾经他所感应到的两回一致。
晏迟确定羿栩那位断袖之交,一直有意回避他。
这不奇怪,因为羿栩对晏迟的信任,远远不如羿承钧当年对晏迟的信任,在羿栩心目中,他相信的人还是司马权父子,是一直追随着他且跟他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利益关联的人。所以他可以在司马修和淮王面前,公然让断袖之交来个四人欢饮,听说晏迟求见,立即让那人回避。
这也说明了一件事,那个人其实不应当出现在那样的场合,至少如果晏迟见到那个人在场,会觉得不合常理。
羿栩很小心的隐藏这个人,晏迟为防打草惊蛇,他不能贸然接近。
所以晏迟虽然怀疑过周途疏就是那个隐藏的人,但他一直忍着没有直接接触,只是通过暗中察探,可要是不直接的近距离的接触,晏迟无法分辨出周途疏的气机,和他捕捉到的残余气机是否属于同一人。
但现在,他可以也必须冒此风险了。
确定周途疏的气机。
芳期却对晏迟的这一决定首回产生了非常不安的担心:“接触一个人对晏郎而言何尝容易?但你并没有选择用接触周途疏这样的直白的方式,确定他是否具备你曾经感应到的气机,一定是因为你觉得接触他有极大的风险。那么现在我们有九成的把握,又为何一定要冒这风险呢?”
“我这么说吧,刺探羿栩的机密,风险不在现时在今后,他藏起来的那个人,对我不是威胁,对我有威胁的人是司马修,如果我并无九成确定,贸然接触周途疏,万一不是他,我就等同于浪费了一个机会。因为一次接触或许还不会让司马修生疑,第二次、第三次,他肯定会察觉我究竟在试探什么,司马修是羿栩的心腹,且一直就怀疑我另有企图,他对我种种行动一直保持着敏感。”
晏迟对着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