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不知道付英是不是也很厌恶龚大娘,她只听着自来还算老成持重的付总管在晏国师火气旺盛时,又拎着个油桶直接浇上来:“龚氏女砸了琴,镇江侯府的人一时间都不知所措,镇江侯和龚夫人相继赶回,龚夫人还没来得及指责她,她倒是昂着头冲龚夫人叫嚣了,说什么龚夫人是佛口蛇心,装模作样,嘴巴上说要替她寻个好姻缘,结果却是想彻底毁了她的终生。
跟着就是一番冒犯覃议郎的话了,讲覃议郎并不是覃太师的亲孙子,覃议郎的生父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生母更是心肠毒辣,覃议郎不是靠科举正途入仕,是坐享恩荫,也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配不上她。
龚氏女还说唯有兰陵周氏子弟才为良配,若非周氏子弟,她宁肯终生不嫁。”
芳期的情绪都还没来及上头,就听晏迟连连冷笑:“配不上她?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没长着扫把眉吊梢眼,鼻子嘴巴不错位,认得几个字会画几笔画,就敢称自己才貌双全了?凭她受着她家兄长的照应还不念她家兄长的好,良心被狗啃成了渣滓,还在自命不凡的一颗驴脑袋?
想捧兰陵周的臭脚,嫁回去外家这个粪坑?我倒是很乐意助她一臂之力,不如让兰陵周恍悟龚氏女是谁,就看兰陵周会不会因为惭悔当初为保清誉,狠心将家里女儿推进淫窝,导致有个外孙女一直流落在外,现在心甘情愿弥补外孙女,娶回去当祖宗供着。”
晏迟说完就要执笔,看上去真像立时就要安排了。
芳期赶紧扯着他的袖子:“不至于不至于,晏郎何必跟个小丫头置气啊,也不是不晓得龚大娘年纪小小就没了生母教导,又被镇江侯惯得眼高过顶……”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能横行霸道?年纪小就该被世人都纵着?真当她是什么金枝玉叶啊。”
“她也就是在自家说几句嘴,横竖阿兄也听不见那些诋辱的话,再说了,晏郎不是心里也清楚吗,这件事本就是龚夫人一厢情愿,翁翁可不乐意跟镇江侯府联姻。”
“大舅兄是听不见这些屁话,但龚氏女在夫人跟前,可也是这般狂妄无礼!”
芳期:……
晏国师原来一直在气龚大娘看不上她,冲她冷言冷语啊。
“嗐,我也并不是真心同龚大娘结交,不是另怀目的么?”
“我这是为她好呢,看她年纪小,教她怎么做人,让她看清楚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外家是兰陵周就能轻鄙他人,她只有吃了兰陵周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