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的眼底仍然平静:“程钟南遇刺一事,已经证实冼峰有极大嫌疑,文臣武官吵成一团,闹得羿栩焦头烂额,但直到这时他还没有向我求助,光靠什么都解决不了的司马修,拦不住羿栩,必然还有周途疏这男宠在旁吹枕头风,羿栩对我的猜忌,越积越重了。
这足见周途疏在羿栩心中的份量之重,如果我只是造成周途疏失踪,把周途疏掳到什么地方软禁起来,羿栩隔个两、三年或许会移情,但一旦身边的新欢替我说话,有司马修煽动,羿栩必会再生猜忌。
所以周途疏必须死,而且我还必须要让羿栩相信周途疏是死于周全之手,这个人这件事才能算作尘埃落定,我对周途疏并无反感,但谁让他是羿栩的情郎呢?羿栩是我的仇敌,司马氏满门是我的仇敌,与他们齐心协力的周途疏不会成为我的友交,他摊着一个良知被狗啃的妹妹虽说值得同情,可又不是我造成龚氏女无情无义,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就心慈手软。”
晏迟说这一长篇话,就是不想瞒着芳期,哪怕东平公的死与周途疏无关,但他不会因此就放过这么个无辜之人。
所有的绊脚石,他都会干脆利落地铲除。
“夫人大可不必自责。”晏迟微垂了眼睑,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杀人的是我。”
如果你最终和我分道扬镳,当然不必自责。
如果你做出别的选择……更加不用自责,你只不过没有阻止你的丈夫因为自保而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