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他突地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有刹那间的走神。
视线就落在了芳期的耳鬓处,笑意莫名又深了不少:“南宗已经被拉下了这趟浑水,要是周全不担罪责,难道南宗甘愿背上这口黑锅?所以南宗势必自证他门下的弟子,并非皆为盗世欺民之徒,南宗更不可能指使弟子鼓动舆情谤毁帝皇,嶂间散人是背叛师门,为权利所诱跟外戚结党。
你又别忘了还有个嘉定伯,江淮俨然不能全身而退,而且周全也不得不保江淮,否则他麾下的那些党徒岂不生唇亡齿寒之感?而且周全很清楚,他自从走出第一步,羿栩就绝对不会容他活命,嶂间散人和江淮的人头掉不掉,羿栩不在意,羿栩的铡刀必砍的人头长在周全的项上。
周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至于立成丧家之犬,但只有孤注一掷才有转败为胜的生机,便是仓猝起事,他也得背水一战。”
这样说来很快就到收网之时了。
芳期叹了一声:“这个新岁,况怕还是不能太太平平过去。”
“由得宫里怎么闹吧,横竖这把火烧不到咱们家。”晏迟忽然挑起眉头:“明日朝早得祭祀,你先回去沐浴,我转上一转,等阵间给你看一件事物。”
芳期浸在香汤里的时候都在好奇晏迟会给她看什么事物,又当她沐浴毕,晏迟仍不急着揭开谜底,说自己也要先沐浴更衣,芳期便只好摁捺住好奇,趁这时间,跟邬氏交待:“明日一早,先安排车舆接阿娘来家,要是阿娘到的时候我还未得空闲,娘子先去请阿瑗,阿瑗可说了她盼着与阿娘对局,明日家里事多,但她们却不必操忙,正好痛痛快快对上几局棋弈。午饭就留阿瑗在清欢里用,就别让疱厨往渺一间送饮食了,我怕没时间亲自下厨,让三月操持午饭。”
邬氏笑着应了,问:“苏夫人仍然是住过了元夕吧?”
“是,虽然商行里事务多,不过这会儿子已经不用阿娘事事操心了,几个管事都能独当一面,这年节上,正该让阿娘歇一歇,却是得让娘子你操忙这十余日,要是商行里正有事务等着定主意,邬娘子并让报阿娘,报给我决断吧。”
说完这话,芳期又跟三月细细交待,定了明日中午准备哪几样菜肴酒水,安排好这些事宜,就见晏迟也沐浴完毕,这时间正寝的火墙地热未断,他竟像夏天似的只着一袭凉衫,发髻上插着支羊脂玉簪,浑身只有黑白二色,往北窗前一坐,灯火下眉眼再无冷意,修长的手指按着册书本,并不翻开扉页,只侧面看她,又把眼睑一垂看向身侧让出的半边窄榻,示意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