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个社才能排遣无聊,她就没有加入什么社团,更没兴趣挑头筹办,用行社之名行交际应酬之实,可她虽然胡氏筹办的佳肴社并无一分兴趣,这时也不好说扫兴的话,就跟着其余的客人点一点头。
“那就说定了,今日是立社,下回才是真正行社,既是我的提议,下回仍由我先行社集。”胡氏微笑道:“要论起品尝佳肴来,我提议立覃夫人为社监,诸位想必都能心悦诚服。”
龚夫人第一个表示赞同:“国师府的宴席,多少菜肴都是在别处见都不曾见的,我至今想起那道绿筠丹衣都忍不住垂涎呢,家时的疱厨不知享饪之法,效仿出来总觉是两种味道,也唯有往韶永厨,才能吃到这一美味,又如那道佛跳墙,并未添加椒辣,是风味相异的菜肴,可同样令人回味无穷,真不知覃夫人是怎么琢磨出这些享饪的技法,我说要是覃夫人推却社监之职,那这佳肴社就成徒有其名了。”
“龚夫人这样说,我便是想要躲懒都不成了。”芳期摊了手,一声叹息。
胡氏接一句:“让覃夫人受累了。”
“夫人也太客气了,社监是多荣耀的事,覃夫人年纪轻轻就能得夫人委以如此重任,是她的荣幸。”——这话当然是刘小娘才能说得出的,她剃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生”的眉骨上,用黛墨画出两条又细又弯的月眉,这让她的神态里总带着股轻挑的傲慢,又因是一双杏眼,眼睑抬着就有如瞪视般,不善的意态真是自然流露,但确确浑然天成,让人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不能忽视却是可以无视的,芳期根本就没理会刘小娘,只对胡氏说:“我是社监,夫人是社主,既如此社主今日可得要自饮三盏酒对我这社监示以信重了,否则社监没有社监的威望,社员们可不会信服。”
受到无视的刘小娘自是懊恼,正想发作,这时却有仆妇来通知宴席已经准备妥当了,刘小娘的怒火没发作出来,只能忍到午宴之后才侍机发作。
胡氏再是想要借故排压姬妾,宴桌上也不能再让家里的姬妾们与客人共座,因为这对于宴主而言是轻视客人的行为,客人们便是拒绝入席,也合乎情理,那宴主就彻底下不来台,这事传开了,她还会受到贵妇们的鄙夷谴责,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脚,可谓伤敌三千自损一万。
所以刘小娘就和姬妾们另坐一桌,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宴厅。
话说宁姬今日得了芳期的吩咐,任务就是要挑生刘小娘的怒火,她原以为这个任务颇有些难度,不曾想“对手”居然这般的蠢狂,宁姬就彻底放下了包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