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前后矛盾的地方不少呢,书上的钱锦素,尚且待嫁闺中,而那位姜生却是随父亲一时寄住在钱家的外客,与钱家并算不上通家之好,可就被钱锦素邀往了绣楼,当月上中天时分,孤男寡女尚在闲谈,说的话,虽是钱锦素鼓励这姜生莫因一时之困,放弃鸿鹄之志,活像女夫子在教导男学生,写书的人大致是为了赋予笔下女子的德行端正、远见卓识的特征,可真知礼矩的人家,何至于让家中女儿半夜三更还会外男?”
“我看着这一段也觉得怪蹊跷的。”鄂霓半趴在茶案上,笑着道:“便是书中的钱小娘,真替姜生忧急,哪至于非得等夜深人静时分来行劝勉?且她说的话吧,都是些忠君事国的大道理,和那些迂腐的夫子说的话并没多少不同,让人疑惑,难道说姜生听夫子的教诲不觉有理,换成个钱小娘‘指点’,就恍如金玉之言了?”
鄂霓是第一个对这本传奇失去兴趣的读者,不愿再看这个其实狗屁不通的佳话故事。
“我看完了此卷,姜生俨然视钱娘为红颜知己,只深觉坦言情意为对钱娘的冒犯失礼,故则不敢坦诚,硬是将自己憋出了心病,病倒了,钱娘送药,又义正言辞地告诫姜生,说她已经定了婚,与姜生绝无夫妻的缘分,姜生更不该因为沉沦于情事,自毁课业。”芳期又道。
“还真是个女夫子。”鄂霓连连摇头:“可是很奇怪啊,姜生若将心事隐瞒得这样好,钱娘从哪里知道了姜生暗藏的情意呢?”
“写书的人大约是想说钱锦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吧。”阿辛也摇了摇头:“那我现在看到这个桥段又算什么?钱娘甚至还能留意见姜生鞋子旧了,亲手做了一双鞋子私赠予姜生,她既知姜生对她有情,而她又不肯有违父母之命,做什么要继续让姜生误解?”
“不行了,我看见这一桥段,才要笑死了呢。”明皎手指着一而文字,给阿辛瞧:“钱娘的父亲,也很是惋惜姜生与女儿相识恨晚,自己为女儿定的婚事太早了,为了成全一对有情人,尝试着与何家商谈解除婚约的事,怎知何家却因为钱娘乃世人崇赞,德才双兼的好女子,怎么也不肯作罢婚约,这也太假了。”
阿辛歪着头看了两眼,噗嗤笑出声:“越是诗书礼仪之家,子女姻缘就越讲究个互情共愿,毁婚一事怎能草率提出?如果是经深思熟虑后提出,对方也鲜少强求的,这写书的人有意识,着意捧高钱娘和姜生,这是要将钱娘的未婚夫家何门塑造成为反派啊,那这样一来,钱父真一心为女儿打算的话,又何惧担当背信之名?钱锦素要真是个远见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