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娘子这天终于鼓起勇气答应了随母亲和嫂嫂出席别家的宴席。
临出门前薛娘子不忘一番安慰:“今日是太师府长孙覃议郎新婚之礼,虽说定然也邀请了兴国公府,可司马极与国师府闹成那成那情状,慢说刘氏,连司马极肯定也不能获邀的,前几日刘氏之父过寿,覃夫人又当众惩教了刘氏一番,刘氏虽未服软,可必然是不敢再出门的,更别说往太师府去自讨其辱了。”
薛娘子是担心女儿还因为数月前的那场气辱,害怕跟人交际。
薛小娘子缄默着听了一番安慰话,虽是极其乖巧地跟着母亲上了马车,手里却紧紧拽着团扇的扇柄,可见心里仍是紧张的。
她知道今日必然不会再跟刘氏碰面,可兴国公夫人等等会不会还为难她呢?还有那些听说了这件事端的人,会不会仍然会议论她被刘氏折辱,却没有像覃夫人那样的刚骨还以厉害?指责她懦弱可欺?
薛小娘子非常明白自己不应在意这些议论,但却没有自信真能泰然处之,她的心情一直紧绷着,尤其见王老夫人似乎十分严厉,薛小娘子就不由更加局促了,又一眼瞄到覃二娘,被冷冷一个瞪视,薛小娘子心尖都颤了颤,好在是覃夫人转眼便到,还特意跟她说了几句话,又让覃五娘、覃六娘姐妹俩陪着她,薛小娘子见五娘、六娘,一位温柔寡言,一位爽朗跳脱,却都是极其和气的人,她终于才放松了心情,渐渐也跟新认识的小娘子有说有笑。
薛小娘子的目光始终时不时就追随覃夫人,看她与那些长辈们游刃有余的交道,不知说出一句什么样的趣话来,引得众人都喜笑颜开,当然也更受如徐娘子、鄂娘子这样的年轻妇人欢迎,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应当是太师府的另一个出嫁女覃四娘,两人虽非一母所生,可相处得格外融洽。
等新妇被引入洞房,薛小娘子也跟着去看新妇。
她听母亲说了,这位太师府的长孙媳并不是大族闺秀,就是普通书香门第的女儿,大抵是因为今日是最引人注目的人,多少有些羞涩局促,听见打趣的话两边面颊绯红,耷着眉眼又绷着脊梁,俨然不知如何应对弄新妇的局面,但覃夫人和覃娘子姐妹二人却十分热忱地替嫂嫂解围,一直维持着喜房内热闹的气氛。
薛小娘子听说过覃议郎过去多病虚弱,婚姻上多受阻碍,为子嗣计才先纳了妾室,她的嫂嫂说这到底算是男方的不足,董家的小娘子多少是委屈了,一进门,就有了庶女,还有甚得夫君宠爱的姬妾,虽说太师府富贵,但对于董小娘子而言,这并不是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