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王孺人,且与淮王生儿育女,女子嫁了人,有了孩子,牵绊就并不限于兄弟姐妹了,我不也是如此么?别管她变是不变,晏郎的机密我都不会告诉她,其实我和她间的信任啊,一直都有保留。只不过想到日后,也许矛盾会越积越深,再也做不成姐妹,心里终究是有些难舍。”
胡椒看常映脸上显然的愤怒之色,拉了她一把,又干脆把常映给拉去了屋子外头,站在霁桥上教训:“嘴巴笨就不晓得少说两句话么?看不出夫人心里正难受啊!覃孺人虽仔细论来只是夫人的族妹,并不跟一处长大,可相比覃二娘,夫人与覃孺人在闺阁时候反而更加亲近,夫人还常惋惜覃孺人毕竟是屈于妾位,淮王还与司马修不清不楚的,根本就不是覃孺人的良配。
郎主正是因为看在夫人待覃孺人的情谊上,才愿意助覃孺人平平安安诞下小郡主,哪曾想正是因为有了小郡主,覃孺人反而因为淮王与夫人离了心,今后恐怕只有相互间的勾心斗角,姐妹情谊一点存不下,夫人心里怎能舒坦。”
“所以我才恼火啊,没想到覃孺人忘恩负义。”
胡椒叹了声气:“夫人是听你几句抱怨话就会舒坦的性情么?夫人心里亮堂得着呢,她不怪覃孺人,感慨的是造化弄人。”
“夫人心里不痛快,也无妨,今晚我陪夫人多饮几杯就是。”
“你这疯丫头!”胡椒扬起巴掌就打在了常映的胳膊上:“夫人有孕,你还勾着夫人借酒浇愁,要是让郎主知道了,看不直接把你浸酒坛子里当人参泡!”
芳期也就是稍微的愁怅了一下。
如果淮王铁了心的要和国师府为敌,原本就注定了她和芳舒之间不能一直如故,只是淮王并非晏迟的威胁,晏迟还说过淮王与东平公一案无关,晏迟对敌人尤其是不成威胁的敌人还是对仇人不一样的,大有高抬贵手的余地,只要不将淮王府斩尽杀绝,那么就算她与芳舒之间不能再亲如手足,还能避免反目成仇。
芳期也着实没有太多闲睱伤怀感触,自从荧惑守心异象显生,朝野震动,无数人都在忧心旦夕祸福,当然不尽信皇帝公布的那套说辞,焦虑不安的人不在少数,晏迟人在临安时吧,他们反而不敢来国师府叨扰,结果晏迟去了福建,各家女眷的帖子跟北风卷来的雪片似的在芳期案头堆得高耸,都想从芳期口中打听战乱会不会爆发,大卫的社稷究竟还能不能稳定,尤其是龚夫人,因为两件变乱都和他家密切相关,帖子不送了,再一回直接登门求见。
居然还挑了阴雨寒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