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嫡亲长嫂,现今也执掌着这一房的中馈,姑嫂二人过去的情谊倒也还算亲睦,只是近些年,洛阳王氏一族渐向衰微,马氏当见小姑,未免流露出央求徐家能够带携丈夫儿子仕程的意思,只一来王烁在未经高仁宽游说唆使前,听从姐夫覃逊的话淡出权场,并不赞成让子侄攀附姻亲谋求禄位;再则徐准父子也着实不是那种热衷功名的禄蠹,当然不会答应利用官职特权为姻亲谋获利益。
徐姨母对于娘家的照济,只能是钱银上给予部分支持,她还尝试着劝说侄儿们潜心学问,坚持洛阳王氏之前的家风,走科举正途,维持家族基业,这当然与颇有些急功近利的马氏心中所求有点不一样,姑嫂间的情份也逐渐淡了,渐生龃龉。
当王老夫人商量马氏逼迫芳期时,她们自然不会同徐姨母商量,还是王玉筝险些被休跑去向徐姨母求援时,徐姨母才知道王老夫人和马氏又干了糊涂事,她想来想去,若再不加劝束恐怕今后还会生事,所以这天她回娘家,并未直接跟嫂嫂交谈,而是先见了父亲王烁。
又正好,王烁和长子王樟正在议事。
“父亲、大兄可知姑母与长嫂逼迫湘王妃纳马四娘为孺侧一事?”徐姨母开门见山就问,又看着父亲顿时尴尬的神色,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心情就越发沉重了:“姑母近年来性情越发急躁,只顾着一己的喜恶,凡是她觉得逆耳的话都当作砒毒,只信奉承话,全然不察那些谄媚投机的人,是要利用她为非作歹,这样下去恐怕姑母自家的子孙,个个都会与她离心了,父亲不提醒着姑母,远离高家那起子居心不良的小人,怎能也信了小人之言再被利用?”
王樟正庆幸父亲终于再生了起复的雄心,决定借助高家之势再登权场,非但不再拘束他也跟着著书立说,尽做那些身后才有望争得功名之事,反而有若醍醐灌顶般,刚才说到要重振洛阳王氏一族,关键还是得靠他这嫡长子能为朝廷砥柱,争取在高家、龚家之后,拜相称宰。
对于妹妹的话,王樟当然就觉得极其刺耳了。
“兰娘,你这话才是荒唐吧,我们的祖母就是高氏女,兰娘怎能指责亲族尊长是居心不良的小人?且更莫说高世父,乃真心实意想要照济我们家……”
“我就知道没有大兄的认同,阿嫂再是如何急功近利,也不能在湘王府的谢恩宴上,做出逼迫湘王妃这种违礼失德之事,高相公他是政事堂重臣,竟为己私,使纵家眷行为内宅阴私之事,他若不是居心不良的小人,这世间还有谁够得了卑鄙二字。”徐姨母也是气极了:“大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