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时候,我想还是应当秉持问心无愧,利益得失盘根错节,深陷其中反而只能随波逐流,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将根底扎得更深。”
“媳谨记阿家教诲。”岑娘肃色道。
“也不知是否我的妄想,总觉得湘王为明溪谋南剑州之职,似乎是要将徐家择出这趟浑水,他这样做,是因为三娘……大郎妇,明江是宗孙,他肩上的职责,比明溪更重,为丈夫男子者,他们主干不移,我们为内眷,也不能乱伸枝节,南剑州如果是我们的后路,临安就是我们的战场,我留你下来,就是想告诉你,徐家,必定不涉党争,可要若今后的时局已然就只剩党争之局……我们应为湘王党。”
岑娘显然被婆母的话惊到了:“党争?难不成阿家以为湘王意在……”
“今上非贤主,此时为乱世。”徐姨母沉声说道一句,却打住了:“二郎妇至迟过完今岁中秋,怎么都会前往福建了,我想让崆儿也去福建,他虽尚不够启蒙之龄,但正因为他还小,先让他跟着二郎和二郎妇,临安安则安,若不安,崆儿尚在安全之处。”
“阿家……”岑娘越发心慌了。
徐姨母深深叹一口气:“其实自从开封沦陷,虽然我们徐家幸免为俘虏,平安迁来江南,可翁爹和夫主,徐家的男子们从来都没有现世安好的踏实,乱局,不能避免迟早发生,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局势真的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我知道其实我的夫君,你的夫君,他们谁都不会再走后路,可是我们为人妻,为人母,我们始终要为子嗣考虑绸缪。
我们也许不能去南剑州了,所以孩子们离开临安最好。”
“阿家,只是不仅崆儿还小,岐儿更小,要是都去了福建……”
“这就是我要与你商量的了,岐儿是二郎的嫡长子,他被二郎妇带着去福建,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崆儿是明江和你的孩子,跟着叔父和婶娘去外任,不符情理,大郎妇,你有位族兄,他考中进士却一直未获实授,要是他能往南剑州,开设私学,让崆儿自幼师从你的族兄也算个说法了。”
岑娘这才完全明白了婆母的苦心。
徐砥更晚些才回家,但也已经听说了今日的一场闹剧,见妻子闷闷不乐,他先就下意识把自己的额头抻了两把,眉头都抻得有些散乱了,还没来得及说酝酿好的两个笑话,就被徐姨母给阻止了。
“不用安慰我,我都是当祖母的人了,遇见这样的事若还想不通透,岂不白活?官人就安心吧,以前我如何行事,日后仍会如何行事,外头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