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轮廓。
“薛家娘子还是很疼女儿的,薛奇儒虽为实现抱负送了长女宫选,但他跟王樟就不是一路人,而他现在已经成功起复了,对于幼女的姻缘肯定会慎重,所以王妃大可不必担心薛小娘子被拐进坑。”
芳期继续吃糕点:“晏郎怎么不早提醒我王烁在盘算跟薛家联姻?我猜这件事我家那位老夫人肯定又会掺和的,我要方才就知道这件事,就跟嫂嫂说了,问得丁二郎意愿就是,跟薛家娘子接触还是交给我,免得她又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晏迟开始用虚虚实实深深浅浅的墨色丰实那道山影。
“王婆除了一个尊长的身份,别的都好对付,而今她还不敢拿这架子来压人了,嫂嫂要是还不敢对其锋芒,今后怎么做得了覃氏一族的宗妇?王妃就当拿这件小事,让嫂嫂练手吧,万一嫂嫂实在抗不住了,咱们再出面。”
这话音才落,五月就入内禀报,说是有个潘内臣求见。
“难道又是羿诩召你入宫?”芳期将银签连着剩下的半片枣糕都扔碟子里,这回真有些不满了,要真又有突发变乱,晏迟保管先比皇帝收到消息,当然就会预备好宫里召见,不至于又是铺纸又是研墨的,装模作样在这儿作画,这天下太平的,羿栩又召她家大王进宫干什么?!
晏迟已经把笔放下了,冲着他那幅只起了个头的大作短叹一声,一边放下袖子,一边推测道:“要真是宫的宦官奉了圣旨来传诏,就不会说‘求见’这样客气,我猜是我早些日子抛下的诱饵起到作用了,我去见见这位潘内臣,看他拿了什么东西来敲湘王府的门。”
横竖没人陪,芳期就趁这一点时间小憩,等她睡醒时,却发现晏迟已经见完了客,而且把他那幅“大作”接着绘完,正背着手在那儿欣赏一对乌木挖填黄花梨镇纸下,那幅长卷,芳期也凑过去看,但见峰峦云涌,悬瀑雾腾,古松虬枝下,一头血眸黑豹似欲乘风腾云而起,她不由伸手,摸摸画上黑豹的脑袋。
“这就是晏郎饲养的那头灵兽?”
“恩。”晏迟伸手扶了芳期的腰,另一只手虚虚在峰峦处一点:“钟离师修行的地方就在这悬瀑之上,密林之幽,常人不能及的地方,所以日常只有飞禽,腾猿,虎狼,犀象出没,但当然也有些山狸野犬,麂鹿貂兔一类的乖巧小兽,哪怕不能称为灵善,其实都是很有灵性的,我有时闲来无事,便爱驯教他们,比如我驯了一只犀牛,他一直保护着只野兔,野兔大剌剌出现在虎穴边,虎忌惮犀牛不敢出穴捕兔,那野兔把虎穴外头的草都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