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储位已定,司马修和淮王不会容现今这位太子存活太久……”
不等穆清箫把话说完,晏迟已然打断:“为何?”
这还能为何?穆清箫怔了怔,眉头不觉就微蹙,他思量了许久才道:“徒儿以为,司马修的计划虽说是想引师父动手,但并不至于一直被动消极,毕竟他不知师父会不会直接冲羿栩下手,所以至多三月内,要是师父仍然按兵不动,司马修定必先下手为强。”
“他要污赖我弑杀储君,就不能告诉羿栩他和淮王的调包之计,那么到时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淮王的‘庶子’再继皇统呢?”
“师父的意思是,司马修会待淮王妃再诞下嫡子?”穆清箫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到底还是涉世太浅,晏迟摇了摇头,拾起一枚花生,砸向徒弟的额头。
“你把轻重缓急完全搞反了。司马修不是司马芸,他只要助淮王子为储,并不固执储君一定要是司马家的女子所生,他只把我当作威胁,所以定然是把铲除我放在首位。你原先的判断没有错,他不会容现在这位太子久活,因为那小儿,是铲除我的工具。懂了吗?只要先除了我,淮王和淮王妃也好,跟别的孺媵也好,只要淮王再有子嗣,羿栩无论择哪一个过继立储,在司马修看来都不关要紧。”
穆清箫挨了一粒花生米,颇有些沮丧:“总之,师父可别因为沉湎于天伦之乐,疏忽了对手正在紧紧相逼。”
“我还用你提醒了?”晏迟一笑:“王妃平安诞下婵儿,我也得开始行动了,不过别的人暂且得排在后头,最先死的人……”
高仁宽已经活够了。
这一日,芳期当然还不能出面待客,长辈们知道她平安,也没有都往清欢里来看望,免得刚刚分娩的产妇,为了礼数还要更衣梳妆起身见礼,反倒受一场折腾,却是阿辛、明皎、鄂霓几位闺交,跑来看望她没有那多顾忌。
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笑,屋子里很是一团热闹。
“都说妇人生产有如在鬼门关外一个来回,多得阿辛安慰我说没那样艰险,我一直就没担心,果然是传言信不得,临盆前虽说也觉痛,尚能忍耐的,没多久孩子就生下来了,我在床上躺了两日,现在觉得便是击鞠也使得的。”芳期本来是想从床上起来陪着闺交们在外间坐着说话,结果被三个闺交硬是摁在了床上,她还觉得闺交们太不懂“科学”,一张口就说起了大话。
阿辛哭笑不得:“你可消停些吧,我那时安慰你,是免得你过于畏惧担心反而不利于安胎,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