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啊,这都耽搁了几十句话的功夫了吧,酒杯还是没有浮动起来。”
“听阿期这说法,很想下去看看热闹啊。”闵妃笑。
芳期也是一笑:“今日的意趣都在曲水流觞诗词唱酬,本不是高楼赏春,我虽不会吟诗作赋,倒也有颗向往风雅的心,且家中的兄长,还有友识,今日都在楼下水畔,我是很想去见识他们能为今日这场进士宴,吟唱出什么样的诗词。”
“难道不是因为湘王殿下在那厢,阿期才心向往之。”闵妃轻声打趣。
芳期睨着她:“小闵和汴王殿下才值新婚燕尔如胶似膝呢,反调侃起我来,我真没料到你竟这般淘气,真是错认了你,从前只料你是个端庄淑女,不苟言笑。”
两个女子都没猜到楼下水畔现正发生何事。
早前新科状元孔玠光,借着酒盏泊停面前的机会,饮酒后吟唱一首小令,既不颂圣,又不抒发志气,也与今日情境无关,竟是有关郎情妾意两相悦好的内容,不过意境极为风流雅致,将儿女之情表达得缠绵美妙,确是佳作,引起击节叫好,孔玠光又借着这一机会,竟直言此厥小令真切表达了他对意中人的情感,奈何心悦的女子非官宦士族出身,家中亲长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思虑,反对他与意中人结为夫妻,孔玠光恳求天子能允婚,成全有情之人。
卫人并非没有贵族子弟反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先例,不过如孔玠光这般在进士宴上,直接恳求天子为媒的事例却是首回,天子也不无犹豫。
司马修见天子为难,他便代为分忧:“不是官家不肯成状元郎之美,实乃官家对衍圣公极为敬重,婚姻大事,子孙自然当顺循于亲长,官家若越衍圣公之权……便等如违背了君臣之义啊。”
今日这场进士宴,担着个“翰林待诏”职位的穆清箫也有参与,听司马修这样说,便出言反驳:“官家对衍圣公府的敬重,实则是敬重先贤孔圣人,然有关圣人择婿,《论语》有记,子谓公治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戳’以其兄之子妻之。
后人皆言‘圣人之爱其女,与人同也,乃其择婿,不问田宅,不问贵显,其取公治长,不过曰无罪,其取南容,不过曰谨言,皆论其德,而无他论焉。近世婚姻,非富贵,则容色,而男女性行美恶,皆非所问。若孔子者,可为万世择婿之法矣’。
时继衍圣公,为先贤嫡后子孙,为其孙择婚,却不论性行美恶而论门第,岂非不从先贤之法?官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