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薛婕妤没有那般的机警,事态的发展也会按照晏迟的安排进行,太子殿下有惊无险,关键人证枣玉昌会“变供”,何双图被逼无奈只好供述实情,羿栩因潘吉提醒在前,会认定司马修有罪。
但芳期当然不会顺着芳舒的话承认湘王殿下料事如神,并且胆敢在内廷禁苑安插耳目。
她轻轻一笑:“晏郎虽能卜测吉凶,却并非神仙,能洞察所有人的心思,哪能料到司马修竟然胆敢会谋害太子?至于在内廷笼络宫人为己所用,这样的罪行可犯了刺探禁秘往重里追究,逃脱不了蓄意谋逆,舒妹妹可不能这样说,若是引起了官家的误解,晏郎和崔内人可都难逃罪究。”
芳舒结果是“无功而返”。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芳期不用商量晏迟,凭她自己也能想到司马修有何目的。
正是要让晏迟意识到司马修已经怀疑上了崔内人,而且淮王也会立时安排皇城司察部的探子去摸察崔内人的底细,晏迟担心崔内人会露出破绽,杀人灭口太明显,但也许会暗中使人警告提醒崔内人,司马修是打算顺籐摸瓜,察实晏迟笼络宫人为己所用的证凿,坐实晏迟大逆不道之罪。
她送走了芳舒,根本没立时去见晏迟。
今日,晏迟和付英等等在得月楼议事,应当是紧密安排接下来针对淮王的计划,芳期根本不觉得芳舒的“泄露”,值得在这时知会晏迟,她照常料理了料理家务,就将心思用在照看逗哄婵儿这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上了,当午后,婵儿睡着了,她也陪着小憩了一阵。
稍晚,当晏迟回到寝房时,不见婵儿,只见坐着发呆的湘王妃。
“怎么了?今日怎么没抱着婵儿往花苑里散步?”晏迟挨着芳期坐下时,芳期的魂魄都有如尚未归窍般。
天气在一日日的回暖,绵绵的梅雨季节未至,阳光明媚温柔的下昼,此时,芳期总会带着奶母、婢女们,轮换着把婵儿抱去花苑里逛玩,但今天,她竟坐在这里发呆。
芳期抬手揉了揉眉头:“午睡时像被魇住了,提不起精神来。”
她刚才是又做噩梦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睡沉,脑子里却晃过一幅幅的情境,她还明知是在梦里,一切都不是现实。
冲天的火光,哭泣的芳舒,这回她也出现在了梦境里,接受芳舒的质问。
“三姐答应了我要保太子平安的啊?为什么救了太子一回,结果又害太子性命?!”
“稚子有什么罪?三姐也经遇了十月怀胎一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