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肯罢休,只她确然无法抗拒好几个婢女的扶架,她刚才是听嫂嫂闵氏讲市井间滋生了不少谣言,劝导她要早早节哀顺变,打起精神来收拾残局,方才能把这件事案了结,她听后只觉心头一阵狂喜,让心腹婢女来灵堂打听,打听得湘王、湘王妃正好来吊唁,她从内院一路奔过来,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淮王妃嘶哑的悲哭,渐渐随着她的人影不见不闻了。
淮王才松了口气,转身,对晏迟等人道:“小犬虽非内子亲出,却一直为内子抚养,内子也着实视小犬与亲生无异,几位都是知道内情的人,想也能够体谅内子因为小犬夭折,一是哀痛,再则愧疚,才至于如此失态。”
晏迟与清箫都没有作声。
芳期便道:“还是由我安抚安抚淮王妃吧,虽是一时不能消解王妃的丧子之痛,或许淮王妃能听得进如何让亡灵得以安慰的释讲。”
淮王妃神智不清,羿杜怎会放心,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内子的病情极重,着实不能太过伤神,一阵间就会服安神药,湘王妃的好意心领了。”
芳期没有勉强。
她随着芳舒往淮王府的西苑去,说的都是薇儿的近况,直到芳舒折返灵堂之前,芳期才故意当着鹊儿的面道:“今日我见舒妹妹,倒是比前几日略好转了,始觉安心,你可千万不要再效淮王妃般的哀毁,乐儿已经去了,舒妹妹得替薇儿着想,淮王妃虽是仁慈的人,可毕竟嫡母比不上生母,薇儿离不开舒妹妹。”
“三姐就放心吧。”芳舒半抬着眼睑:“我和世子的缘分注定就这样浅,他已往极乐,非我所能庇及了,可薇儿还活着,我得留着一口气在,再不能让薇儿受罪受苦!三姐劝我的字字句句,我必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