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足为虑,待日后,有了更加合适的人选取代皇统,只要随便找个太子不够聪慧,难当国君之重的借口,将其废位便是。
那时说不定连辽国已经不成威胁,荧惑守心的灾厄之象因为社稷的复兴已经被臣民遗忘,再多的宗室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帝王权威,天下九州对他这君上再无质疑,只是废太子另立皇统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羿栩虽然已经有了决断,但事情却并未从根本上得到解决,这日回宫,他才跟清箫说心里话:“孺人覃氏所生的庶子据太子位,我只恐时长日久,无端的心意难免会有改变,那时他若借天命为由,阻止别立皇统,那就会再生风波了。”
“官家竟在担心这个?”清箫十分错谔:“太子生母虽是覃孺人,但只要据太子这位,他的身世就不会公开,世人,以及太子自己都会认定他是淮王妃嫡出,试问太子又怎会远兴国公府,而近湘王殿下呢?”
某以为官家是考虑到,汴王已经大婚,若汴王妃诞下嫡子,官家又公开淮王犯欺君之罪,决意废储的话,朝堂上的那些臣公,以及众多的宗室会谏言过继汴王子为皇统呢!”
羿栩还真疏忽了汴王。
不由一拍大腿:“是了!淮王与无端有仇,论起来汴王与无端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且汴王毕竟是祖父亲封的皇太孙!如果与我亲如手足,洛王无亲嗣,淮王之子也不宜继承皇统,理当立汴王之子!”
如果说羿栩对淮王现在是深深的怀疑,那么他对汴王则是从来没有打消过猜忌,汴王既受宗室拥戴,又有晏迟的亲从,如果他的儿子继为皇统,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挠汴王干政呢?!
“所以官家,湘王说他不干预皇统废立之事,且赞同不将太子的真正身世公开,其实就是向官家剖明,他与汴王虽然交近,但仅限私交,事事仍以官家为重,毕竟数载之后……官家件件志望达成,天下安荣,盛世中兴,万千臣子无不诚服官家为贤主圣君,又有多少人记得汴王曾经是皇太孙?”清箫道。
羿栩不觉颔首。
如果晏迟想拥立汴王,这就是个绝佳的时机,他必然会将太子的身世公之于世,借机铲除兴国公府,还能让太后……
从此再也不能干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