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晏迟一眼,结果真拜了下去:“拜愿三姐姐芳龄永继、丽质长存,日日欢颜、时时舒心。”
芳期还愣怔着没回过神来,晏迟已是一脸的郁气:“怎么称谓的?谁是你三姐姐了?你怎么称谓我的?”
“晏公是老祖宗,不过三姐姐如此貌态,竟比传言的闭月羞花之貌更胜十分,怎能也以老祖宗称谓?”钟离奇振振有词,冲着芳期笑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芳期忍不住去看“老祖宗”的神色,差点也笑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她见识过湘王殿下的诸般情态,却还从未见他如现在这样的……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我有如此老的貌态么?就当得起你老祖宗的称谓!”晏迟很想怒上一怒,但情知钟离奇这小子根本不惧他的怒态,发怒既没什么威慑力,那就不值得了,又忍不住和他辩上一辩——也是离奇,明知这小子是个诡辩的高手,他竟偏有这耐烦心。
钟离奇已经自寻了把椅子坐下来:“晏公是太祖的徒儿,比天祖还高一辈,奇若不以老祖宗称谓,可得挨家法教训,不敢不以此尊称,论来奇当然也该尊称三姐姐,只是奇宁肯挨家法,亦不能将三姐姐喊老了去。”
听这番话,连八月都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钟离奇眼睛又是一亮:“这位姐姐应是觉得我这话大有道理吧。”
晏迟扶着额头:“王妃知道这小子有多顽劣了吧?不管是谁,但凡他觉得姿容姣好的女子,都是以姐妹相称,他有一邻人,沽酒为生,家中妇人年近四十,女儿却才豆蔻之岁,他将其妇称姐,将其女称妹,别人笑他荒唐吧,他竟也能说一番头头是道的理由。”
“佳人本不应以年岁论,我以姐妹待之,体贴亲近,这哪里是荒唐了?世间佳人本该得此体贴,老祖宗分明才是不解风情,亏世人还多说你狂放不羁,却以此等俗矩为限束,就这点来说,老祖宗还真比不上八郎,娶得三姐姐这样的佳人,固然是老祖宗之幸,却是三姐姐的遗憾了。”
晏迟再也忍不住,脸色一黑:“什么八郎?你又结识了那家的纨绔子。”
“殷八郎,可不是纨绔子,是个很有妙趣的人,三姐姐应当对他还有印象吧?殷八郎因与三姐姐相逢恨晚,至今仍然跌足叹息。”钟离奇果然不惧晏迟的怒色,火上浇油得很起劲。
“臭小子,我看你真是皮痒了!!!”晏迟开始挽袖子。
“难得见老祖宗动怒,挨上顿打也是值得的。”钟离奇笑嘻嘻的稳坐如山。
可一声“老祖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