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见到小娘,因为隔几日,薇儿的二舅舅娶新妇,姨娘带薇儿去喝二舅舅的喜酒好不好?小娘也必会去的,整整一日,小娘都能陪着薇儿。”芳期只能这样说。
她看见薇儿点着头,手背上却又接着了几颗泪珠,芳期忍下了一声叹息。
当她稚拙之时,又何尝没有期待过父亲的关爱呢?那时的心病,同样是想不明白为何明明都是父亲的女儿,覃芳姿这个嫡女也就罢了,她不跟嫡女攀比,四妹妹也是庶出,为何只有她一个不得父亲的关爱?薇儿是看在眼里的吧,淮王是怎样疼宠儿子的,那时虽没多想,无非以为她是女儿的缘故,可薇儿现在却目睹了原来父爱,是无分子女有别的。
又怎会没有比较呢?明明弟弟也是小娘所生,为什么弟弟就能博得父亲的关爱,而她,经遇九死一生,父亲却都不曾来看望一眼。
淮王造的孽,痛苦却为稚子承当,这也是世上最无奈的事。
薇儿的悲凄哭声自然传不入隔着御街的淮王府,可芳舒这些时日以来的行为却让司马修疑虑大动,此一晚,他在丰乐楼上已经饮得半醉,提着一葫芦眉寿酒,顺路就拐去了淮王府,自寻了处水榭,也不呼奴唤婢去请淮王,意料到不足半刻,淮王便能闻讯而至。
虽然已经是中天云淡月空悬,凉榭风疏鸟无声。
淮王来,司马修斜靠凭几,目光在他的衣履上淡淡扫过,看他不及梳起的散发,唇角慢慢挑起几分嘲谑来。
羿杜很是无奈。
他也越觉跟司马修相处,尤其近一段,仿佛有些难受三郎那乖僻的行迳了,夜半三更至,他晚来一步相见,三郎就闷声不吭饮酒,直饮至雄鸡唱晓,东方天白,他急赶来见吧,终是难免披头散发,于是就得挨这嘲谑的埋怨,仿佛只是歇息安睡,就成了背叛。
羿杜硬着头皮,坐下后干笑两声:“闻这酒味,应当是从丰乐楼沽来的吧?”
“本是想早些来的,只虑及五郎家里人多,应是没功夫应酬我的晚饭,就先去了丰乐楼填饱肚子,哪知丰乐楼今日生意好得很,我等在一葫芦酒,还得等从别的脚店调来,又晚了,不过嘛,有一件事务必得提醒五郎,所以还是来扰你清眠了。”
倒是回回三更半夜过来,都有一套新的说辞。
羿杜抬手扶着额头,又立即意识到这举动说不定会刺伤司马修,手又放了下来。
“覃氏近一段,和汴王妃打得火热,五郎可别说毫无察觉。”司马修仍靠着凭几,竖起一只膝盖来,手腕搭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