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政事堂里挤一挤了,他沈家还从没出过一个拜相的仕臣,若是被他达成这一伟大目标,那可就光宗耀祖了,故而虽觉得绵谷事案很有几分棘手,要是一不小心办砸了,慢说拜相,恐怕还会被贬官,只不过若办成了这趟差使,立一大功,无疑就有了拜相的基础,至少比王烁更有胜算!
风险与机遇并存,瞻前顾后则必失机遇,沈炯明可不是空有野心之徒,当机遇已在面前,他从不怕承担风险。
更不要说这趟差使,可是湘王殿下保举他承当,他早就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湘王党,官家既然采信了湘王的保举,说明针对绵谷事案,湘王已经成功掌握了主动权,机遇大于风险,就更值当奋力一搏了。
光辉前途就在展眼之间,沈炯明如何不觉心潮澎湃?他感觉自己每一块骨头都凝聚了旺盛的斗志,斟酌着一阵间见到湘王殿下那张英俊的脸蛋时,肯定得先说一番感恩戴德的话,然后是发咒赌誓,日后必然将为湘王肝脑涂地,奉献他的一颗,不,是沈家数十,再加沈家故旧姻亲数十腔的碧血和数十颗的丹心,当然不能忘了光说这些空话虚话,他还得详详细细禀报湘王他的计划,保证能够顺利平定绵谷事案,让官家满意,让湘王放心。
沈炯明早就打好了腹稿,此时又再“温习”,只等着湘王一来,就要把这位殿下当菩萨一样膜拜,可是却见湘王和湘王妃竟然一同进入了这间偏厅……
这……
当着女眷的面,跪在地上说那些马屁话,这有点太丢朝廷重臣的脸面了。
一犹豫,膝盖刚弯了下就直回来,把膜拜变成了行礼。
芳期笑得一脸灿烂:“听说沈中丞来了,我正好有几句话欲问,不过现在不忙,中丞先跟殿下商量正事要紧。”
眼见着湘王妃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里,湘王俨然也没在意让湘王妃旁听政务,沈炯明不觉大感遗憾,虽然感恩戴德的话仍可以说且必须说,只就不能过度了,这如何能显出他那挚诚激动的心情?合着刚才那番腹稿都白打了,这可是他在奉诏面圣后,当出福宁殿,就迫不及待默拟好的说辞,唉,湘王殿下哪里都好,只未免,太过宠重妇人了。
沈炯明刚起了个头,湘王就摆了摆手。
“这件事案,又是关涉到兴国公府和淮王,我本不愿干预的,免得又跟司马相公打擂台,只是官家非要让我出主意,我也是逼于无奈,不过细想想,别的人或许觉得绵谷这事棘手,我却大有把握能顺利解决,既然命中注定我得和太后兄妹打擂台,我倒也不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