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这时却也清楚了她心里隐隐的担忧究竟是什么。
“晏郎今日跟沈炯明说这番话,尤其是交待他务必保全耿令公,沈炯明现在许不会生疑,但总有一日会醒悟,绵谷之事其实为晏郎安排,说不定会疑心耿令公是听从晏郎的指使,倘若晏郎食言,阻挠他入政事堂,他必定会向羿栩举告。”
耿令公这样的好官当然要救,但芳期不认为非要忽悠沈炯明,这样处理,风险似乎太大了。
“谁说我会食言了?”晏迟挑眉一笑:“我会给沈炯明铺好路,让他捷足先登政事堂。”
“可是……”
“可是他不是好人,不是忠臣,有朝一日位高权重,说不定就会祸国殃民?”
“晏郎心里既清楚,还要送这样的人位及权臣?”
“有我在呢,他算什么权臣。”晏迟又是一笑:“王妃莫不是忘了,沈炯明可在我必杀的名单上,他不死,我可不能离开临安,携妻带小远走高飞,一个死人,当然无法祸国殃民,所以就算沈炯明入了政事堂,也兴不起风,作不了浪。”
“就算晏郎无意放纵沈炯明做恶,不过他拜相,万一意识到晏郎对他的敌意,不待晏郎下杀手,就先检举晏郎又当如何?”
“不存在万一。”晏迟摆了摆手:“他是一定会在死前醒悟,否则蝉音就成了废棋,我又何需让王妃今日对她特别关注呢?只不过那时候,就算沈炯明已经恍然大悟,他却没办法面圣,举告我图谋不轨了。”
见芳期蹙着眉头,冥思苦想一阵却俨然不得要领,晏迟笑着把她的脑袋摁进怀里:“王妃别急着在这一时半刻想通我的计划,如果我的计划这么容易就被洞破了,又如何诱引沈炯明这只狐狸一步步地自寻死路呢?我既搬起了石头,就必不会往自己脚上砸,总之这段时日,王妃记得配合好我,多跟蝉音接触接触吧。”
芳期心存疑虑,觉着环着晏迟的腰才能踏实,她已经“动了手”,却忽然听见“唉哟”一声。
付英正一脚踏脚偏厅,就撞上了殿下和王妃正在温存,此惊非同小可,急急忙忙把脚收回去,脚跟却在门槛上一绊,险些没有向后仰倒,多得他还是个身怀武艺的人,到底是“平衡”住了,只不过那只倒霉的脚后跟先在门槛上一撞,落地时也重重一踩,痛出了喊声。
芳期赶紧把晏迟一推,连忙退后了几步,想想又觉好笑,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晏迟这回倒不气,转身看了看一瘸一拐打算离开的付英,料到他撞进来也不是因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