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栩焦心的还不仅是皇城司察部“群龙无首”的局面。
他明明知道羿杜并非罪证确凿,吴顾昭的死多半是太后、兴国公策划,但羿栩并不认为没有确凿就是无罪,坚信太后若不率先动手,霍赴峡也会自己“贡献”证凿,他已经有所准备,打算把羿杜余党来个一网打尽,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可太后心急了。
自己的亲娘犯蠢羿栩也不能责备,可皇城司察部,到底有多少是追随羿杜、霍赴峡的人,乃至于侍御近卫,除了少数者以外,多数在羿栩眼中都难逃嫌疑,他当然可以把这些人统统罢职,可换一批人就能信任了么?
羿杜长久以来,笼络了哪些人手,结交了多少党徒,羿栩着实拿不准。
要是司马修在,且愿意“回头是岸”,忧患可解,奈何羿栩还不及对司马修委以重任,司马修衣袖都没挥一挥就离家出走了。
羿栩“举止一望”,唯只有清箫他才能全心信任——小穆不好男风,哪怕是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讨好示意,小穆竟也全然不为所动,他只能许诺,绝不勉强,只望能与小穆成为知己。就算如此,举止过于“亲切”时,小穆都会显出明明白白的抵触之情。
羿栩只好老实规矩的遵守“知己”之诺,不敢踩过界限。
从这点来说,小穆与司马修倒是极为相似的,从不会掩示喜恶爱憎,一分心情敢用百十句直言表达,这在他看来,就是至情至性,知城府而不将城府用于阿谀媚上,人品很好,至少朝堂鲜见。
更让羿栩放心的一点是,清箫在朝堂上无根无基,穆家只是普通乡绅门第,清箫的父兄无官无职,族人也均不成权场博弈,清箫明知获信于天子,却半字不提不争,连光耀门楣带携家族的心思都没有,这还不能证实全无权夺之心?
心性好,却还并非没有能力,如羿杜调包的诡计被揭露,最先提醒他的人正是清箫。
只是如此合适的小穆,也过于淡泊权名了,废他这堂堂天子好一番苦口婆心,小穆竟然不为所动。
“殿下也觉得穆某应当执掌皇城司察部?”清箫对晏迟这“说客”,同样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小穆的确应当为官家分忧解难。”晏迟只能讪笑。
清箫默不吭声。
羿栩满头雾水,全然弄不懂另两人打的是什么禅机,晏迟无奈的叹了声气:“我的官家,司马修一撂挑子,太后娘娘气归气,却也不是十分气的,因为兴国公府又不是只有司马修一个子弟,兴国公世子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