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对司马极的了解,其实完全来源于晏迟的笔述。
“正如郎主洞察,司马极就是个无能之辈,然而此人对权望的贪图却因司马太后及司马权的势大而越发膨胀,可他为郎主打压,削职为民,受此严重打击,心中虽不愤,但对郎主着实畏惧,也因此虽然经司马太后亲手促成了他与宋国公府联姻,他仍然不自信能够东山复起。
我指出了这点,正合他的心愿,他听得顺耳的话,自然对我产生了信任,可司马极惯常的心态,便是坐享渔翁之利,要让他激进,我的直接建议会适得其反,因为若由我来说,就是与他的意愿相违,顺耳话所产生的微薄信任也就会荡然无存了。”
许延说到这里,向芳期拱了拱手:“多劳王妃从旁相助,使得刘氏受辱,这妇人定会认为要是司马极仍然位高权重,她便不会被王妃一再侮辱,激进的话由刘氏说来,一句胜过旁人的万句。”
芳期本不知道许延结果是劝司马极保守的,她自觉无功受禄,摆手道:“我也是听晏郎的指令行事罢了,刘氏是个愚蠢短见的妇人,激怒她轻而易举。”
“王妃太过谦了,大家闺秀,往往说话时绵里藏针,如刘氏之愚,恐怕会把绵里藏针的话当好话受了,而且她本就没什么羞耻心,王妃要不是戳中了她的痛点,她多半不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晏迟对芳期道:“司马极其实并不愿承认旁的人比他还要能耐,尤其许源永,他过去做的轰轰烈烈两件大事,其实鲜为人知,他是个默默无名之人,虽说因为说了几句顺耳话,让司马极听了进去,要是让司马极感察他的见识远在自己之上,立时会心生抵触,许源永反其道而行,劝司马极坐享渔翁之利,这本是符合司马极的期待,不过正因许源永再次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原来是想白获利益,他会觉得许源永到底庸常,蠢蠢欲动要积极进取。”
芳期颔首,再次折服于晏迟对人心的把握。
“我告辞之前,胡洁劭又来见我,说明了司马极打算让嫡长子司马仲入事皇城司察部,作为他这一支司马族人东山复起的开端,我自然还会持不同意见,不过这回连胡洁劭都有了犹豫,毕竟司马仲是他的亲外甥,能获实差同样符合胡氏一门的利益,再兼着刘氏的枕头风一吹,司马极应当会坚定决心。”许延很有把握。
“司马仲入事察部,为的肯定是抓我的把柄,司马极也太高看了他那儿子,太高看了司马仪,连司马修执掌察部时都奈我不何,换作这两个窝囊废,只会一步步的走进我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