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当然会善待薇儿,但这只是现在,薇儿要懂得,在你姨娘心目中,婵儿永远比薇儿更加重要。等你们都长大了,有一天,薇儿和婵儿起了争执,向着薇儿的永远都是小娘,而不会是你姨娘。”
我不会与婵儿争执。
孩子心里这样想,但她不敢说。
她好害怕,父亲死了,仿佛小娘也变了,小娘过去说的话她都能听懂,但她现在听不懂小娘讲的话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姨丈当然更疼爱婵儿,她要怎么才能让姨丈像疼婵儿一样疼爱她?
姨丈最疼婵儿,但也疼爱她难道不行么?
这条空寂的廊庑尽头,一间竹亭里,司马环正和芳期讲着话。
“其实今日,王妃不用带薇儿来,家母前番那些话已经让薇儿很受困扰了,我只愿她能快些遗忘这些伤心事。”
“有的事她忘不掉,有的人她也应该铭记着,娘子的心愿固然是好,但世事往往让人无可奈何。”
“还是王妃想得更周全,现在不让薇儿尽孝,恐怕日后等她长大了,她会心存遗憾甚至愧疚。”
“娘子也要节哀。”芳期现在见司马环,她都仍觉得女子瘦得让她触目惊心,虽说在她看来,羿杜大不值得司马环如此哀悼。
“我也不瞒王妃,而今眼下,只靠一口恨志撑着罢了。”司马环枯骨一般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握住芳期的手:“湘王不会放过司马芸吧?我也不会放过她,现在的慈宁宫我进不去,有朝一日我进去了,我会好好服侍我的姑母,我要告诉她,日日夜夜,朝朝暮暮,我受的这点滴煎熬,我要让她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她受的不算什么,我陪着她一起熬,在囚笼里,陪着她一起老。”
芳期不忍的把脸侧向一旁。
“我其实没那么糊涂。”司马环收回了手:“我知道湘王与王妃跟外子的死有关,我对你们没那么恨,是因我知道外子也有错,你们对安儿对薇儿手下留情,已经很仁慈了,尤其是王妃,你姑念着和幼娘的手足之情,你怜惜两个无辜的稚子,不把他们视为敌仇之后,除之才能安心,我得念你的情,记你们的好。”
“安儿和薇儿,他们并非娘子亲出。”
“可他们都是外子的骨肉。”司马环看着芳期的眼睛:“王妃觉得我这么做不值得?王妃觉得外子辜负了我?他是看在三郎的情面上才娶我为妻,他对我并不存在真情,所以他不值得让我这样倾心所有的爱慕?”
芳期缄默,但她的确这样认为。
“爱慕,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