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得从小女满周岁的宴庆时说起。”晏迟将短话长说的把柏妃扭伤脚踝缺席宴会的事说了一遍,他知道羿栩会不耐烦,因为柏妃伤了脚踝的事已经禀知了司马芸,可女眷缺席秋狩之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按理司马芸不会专门向羿栩提起,但羿栩应当已然知情。
母子二人虽然因为是亲生的,关系还不至于因为些许摩擦转为恶劣,不过互相在互相的身边安插耳目这种事肯定存在,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咄咄怪事,慢说帝王家,换作普通权门贵族,父母高堂重视子女的培教,打着“关爱”的名义让心腹“监督”子女的事司空见惯,虽说当子女的反过来“监督”爹娘不比前者那般常见,可也不能说绝对没有,换作司马芸跟羿栩这对母子,他们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母子之外,还是君臣。
晏迟反短话长说,为的是不明显的挑拨离间。
“柏妃只是扭伤了脚踝,湘王妃怎至于就怀疑她有孕?”羿栩果然不耐烦了,连太后都没有如此丰富的联想力,太后对柏妃的厌恶,总归是更深的。
“内子原本并没有起疑,只是好心好意择了一日去探望柏妃,还专门带了个甚谙治闻跌打摔伤的婢女,寻思着柏妃伤的是脚踝,要是伤势严重,难免需要用到专门的手法揉捏,大夫郎中的都是男子诸多不便,女医婢子又未必懂得专门的手法,总之内子是一片好心,可偏偏柏妃伤势看着没有好转,却不肯让外人诊疗,又偏偏我家那婢女性情颇莽直,坚持要替柏妃疗伤,柏妃竟然就发火了。
内子讲,当时洛王府的张孺人也在场,张孺人也很担心柏妃的伤势,苦劝柏妃接受治疗,柏妃就是不肯。当时内子便起了疑,用言语进一步试探,最终柏妃下了逐客令,闹得不欢而散。
接着就是王氏女出阁那日,内子与张孺人再碰面,张孺人神色有些闪烁,柏妃之母对内子更是提防,内子灵机一动,就在韦夫人跟前,谎称张孺人曾说过有事相求的话。
更奇异的是没过几日,张孺人就约内子在外头相见,说柏妃对她起了疑,还说了一些试探的话,张孺人很是紧张,以为内子已经窥察了柏妃不知哪件秘事,疑心我与内子要对洛王府不利。
内子本是打草惊蛇,没想到真起到了引蛇出洞的效用,内子也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也动了疑,先是卜了一卦。”
“卦象如何?”羿栩忙问。
“洛王本是绝嗣的命格,突然却有了变化。”
羿栩很是相信晏迟卜得的卦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