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要不是大娘娘逼着你们家娶我进门,你们家能受得了我在亲迎礼时当众反悔的奇耻大辱么?大娘娘分明是想敲打你们兰陵周,我就是奉令来敲打你们的人,你们家要是自寻死路,我可不会被你们诛连,我的人生,自有大娘娘眷顾,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周五娘把这话一字不漏转告给了她的母亲,哭着道:“太后也太霸道了,明明是王氏女跋扈蛮横,太后却下令鞭笞太婆,翁翁虽无差遣,却还是朝廷命官,于士林尚有影响呢,太后如此羞辱……太婆尚且卧床不起,我要是让太后给我插笄,世人定会指谪兰陵周已经彻底失了风。”
当娘的安慰了女儿一番,这些话她不敢让为伤病所困的婆母听闻,只好跟丈夫讲,她的丈夫周珅也觉太后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拉着兄长周琏,一同向父亲周继告状去了。
周继也很懊恼。
“当年我一时糊涂,落下了件要命的把柄,原也是想着太后不过是为了替洛阳王氏出头,我们忍此一口气,容了王氏女入门且罢,只听王氏女这番说辞,太后根本就是想让我兰陵周一族身败名裂,既是如此,我们也不能被太后给逼上了绝路。
只是现如今,连湘王府眼看都已不为官家信任,很快就要被太后党给铲除,司马氏一族如日中天,单凭我兰陵周一族,又哪里对抗得了司马氏的淫威,这事还得缓缓计划,最好是联合太师覃公、太傅徐公以及辛氏一族,等等门第力抗司马氏。”
周继没想到的是他们很快就盼到了时机。
为了让司马芸能在上巳节时更加高贵雍容的亮相,刘氏再次带着敏娘入慈宁宫,到了宫门前,还不忘叮咛:“大娘娘虽是亲自主持今岁的祓禊礼,可因为参礼的女儿不只是贵族,有不少的平民百姓,所以大娘娘为显平易近人,摒弃了凤冠礼服,一阵间,你可要梳搭几套既华贵大方,又正合时兴新样的髻妆,大娘娘若是满意了,必有重赏。”
敏娘应诺。
刘氏是个愚狂的人,虽说明知敏娘的夫婿新丧,可眼看着敏娘不再坚持归家替亡夫治丧,转而求着她只不过是允许那小儿回家,尽一尽为人子的孝道,她就以为敏娘终于是懂得了尊卑贵贱的区别,再说敏娘近日替她梳妆,越发的用心,奉承讨好的话也更多了,刘氏心中得意,根本不防敏娘盼着入宫这天,已经盼了不知多少时日。
刘氏愚狂,宫里的戒备还是不会疏忽的。
刘氏跟敏娘入宫,两都先被搜身,确保身上不会藏有利器,而梳妆所需的一应器具,自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