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作知己的,可惜我这早怀逆意的罪徒,无法和王妃坦然相待,我要是胜了,会亲自为王妃送行,就寻思着现在我败了,但望王妃也能来送我一程吧。”
柏妃抬眸,看了一眼亭子外头,眼睛不肯离开亭子里头的晏迟。
“我已经知道,好在我的世父未受我牵连,他虽不能再返山东,必然留在临安为质,不过济州柏氏的子弟们,还可以对抗辽廷,这些,应当都是湘王殿下为了大局为重的谏言。”
“柏娘子错了。”芳期道:“是官家早有决意宽敕济州柏。”
柏妃微微一笑:“王妃知道我为何要谋逆么?”
芳期:……
“王妃不知?”柏妃有如自问自答:“王妃应当不知吧,便是知道,也不敢说……我腹中胎儿确是羿标的骨肉,但他的姐姐不是,先帝和官家因为此事要处死我,羿标维护了我,但我并不领他的情,因为不是他羿姓一族,我和我的女儿根本不该被处死,他们是皇室,才能要我的性命。
我不愿接受羿姓一族的生杀予夺,我要将权力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执念让我宁愿豁出性命一博,我现在虽败了,却不后悔。”
“我能理解柏娘子的难处。”芳期只有这简简单单一句话。
柏妃又笑得动人:“我就知道,王妃能理解我,罢了,不说这些了。”
她临死前最后一件事,不是继续针对湘王夫妇,而是给羿栩挖坑。
湘王妃,理解了。
而她也能够确定,湘王并不是羿栩的忠臣。
死能瞑目了,因为她只是先走一步,不久的将来,羿栩、司马芸也会下黄泉幽冥,不得善终。
“我有一事不解。”这是芳期在问:“柏娘子因何如此怨恨你的夫郎?”
柏妃笑了。
湘王妃可真是个通透人啊,晏无端有她这贤内助,果然,胜出得理所当然。
她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