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锋芒,可至少得先有这股子真挚和锋芒,才能磨练成为后者,正如那个吴磐,他提出的政见虽偏激,缺陷在于他并没有治政的经验,可他认为不能偏安江南否则是自取灭亡这一点,没有什么错处。”
晏迟对骂他是窝囊废的人,还真是很有几分赏识:“吴磐不是出身寒门,乃世家子弟,他的父祖都曾入朝任职,他并非完全不知权场之事,可知世故而不世故,在像他一般出身的士人中已经颇为难得了,只是这人吧,太过自傲,又缺乏磨练,偏激是他的缺点,可瑕不掩瑜。”
芳期当然不可能真用巴豆粉报复人家,又经晏迟这么一剖析,心里头那些点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可是却深深觉得晏迟要理服吴磐大不容易。
此时她突然又听阿瑗问:“金敏和沈炯明那头,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无非就是栽脏嫁祸那套把戏了。”芳期这回重重落下一子,泄了点愤:“晏郎深受辽人忌惮,行刺之计不可行,辽国那莫为刍便打算用离间计,记羿栩自断臂膀,晏郎和司马一门的仇隙举世皆知,辽人肯定会安排细作接触司马权,司马权辨不清身边的鬼,金敏这老狐狸却有诡计把那人诱诈出来,跟那奸细一拍即合,利用蝉音,诱使晏郎对人心生关注,故而主动结交。”
芳期说的那人姓贾,名高松,是个卫人,却跟莫为刍是一路货色,早就叛投了辽国成为敌国的走狗,只是此人比莫为刍要年轻不少,仪表堂堂,伪造的身份是个足智多谋却不行科举正道的文士,沈炯明告诉蝉音,让她“暗告”晏迟,连司马权也对这贾高松极其看重,这个人值得湘王府笼络为己用。
可晏迟是什么人?哪怕没有执管外察卫时,他早早就摸清了贾高松的底细。
不过也是佯作中计罢了。
阿瑗却有些不明白:“三哥要除沈炯明,何至于这样的周折?我想不通蝉音除了引蛇出洞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目前看来,蝉音所发挥的作用就是让沈炯明主对跟晏迟敌对,但晏迟要“惊醒”沈炯明,其实并不是非要利用蝉音不可,而蝉音这枚棋子,根本无法赢获沈炯明的全部信任,阿瑗才有此一问。
“其实关于这件事,晏郎并没有详细说出他的全盘计划,我闲着时也试着寻思了一番,同样云里雾里想不透彻其中的厉害,若是直接问,也太过无趣了,阿瑗既也诧异,不如我们两个多琢磨琢磨,等事了了,再看有没有解开这道谜题。”芳期道。
阿瑗便笑了。
“应是三哥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