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几百车了。”
“哦,合着我是误解了单夫人的意思啊。”芳期不恼,反倒是一脸的笑:“既是如此,那龙芽我就收回了,别单夫人没有行善的心,我倒成了硬逼着她行善,让她更埋怨我。只不过这些龙芽,我却是不能收受的了,应该送还给单夫人,其实我们这些人交道,是彼此之间确然存在情谊,既不存情谊,又何需再循守应酬之道呢?单夫人大可不必与我这粗俗人交往,玷毁了她雅人致深的名声。”
就当众交待,让邬氏把龙芽茶原样归还。
单氏要和芳期打擂台,走的原本就是两条道,一条靠歌姬琴伎,把闲言碎语扩散给名士文生以及市井百姓,一条靠她家的党从女眷,这就是在官眷阶层对芳期进行毁谤,可芳期今日只是来了一趟善堂,就从两条道上都进行了还击。
醉生坊可以称为蝉音的“娘家”,这座青楼的所有人,原本就和沈炯明有长期合作关系,说起来醉生坊在临安城中,也是鼎鼎大名了,他家的歌姬琴伎不仅技艺高超,个个还独具风情,有如目前最当红的余琴操和赵春心,一连三载,元夕日御街灯楼上,她两个可都是朝廷邀请献艺的名伎,寻常出趟门,都会引起不少百姓的围观吹捧,虽是伎人,却也算享有盛名了。
可这年的元宵节,余琴操和赵春心觉得势头仿佛有些不对。
怎么底下的百姓仿佛在喝倒彩?
不,不,不!她们应该自信些,把“仿佛”二字去掉,这么高的歌舞台,居然都扔上来好几块瓜皮、梨核!!!
余琴操琴声住,赵春心歌声歇,两人灰溜溜的下了台。
这回倒也被百姓给“围观”了。
“呸”,一口唾沫喷来,是个莽汉子。
“呸”,又是一口唾沫喷来,是个美娇娘。
余琴操和赵春心都惊呆了,她两个虽是伎人,可百姓们对她们却从无恶鄙之意,哪怕是妇人们,也都爱向她们讨教如何妆扮,世道便是如此,谁让权贵门第哪怕是请个厨娘,都要先看姿容呢?貌美的女子,才能赚得更多的雇钱,不是天生貌美也不怕,眉眼固然普通,也能靠妆扮弥补,所以她们倚靠着自己的容貌和才艺,纵然是沦落风尘,也会受到士子的追捧,民众的欢迎。
可怎么这些人,突然就变了脸?
“看看这两个醉生坊的伎子,还有脸面登上灯楼卖弄技艺呢,也不想想要没有湘王,临安城早就哄哄乱,你们这些人慢说显摆,怕是连谋生都失了基石,结果呢,就你们,竟然还敢中伤湘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