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禄哪能让世人给他取着个大官贾的诨号?
这样的人去监管地方军政,还不如维持现状呢,外子的谏策虽说为官家采纳,然而官家委派的监务使根本就不能按章改制,何谈清除隐患积弊呢?真好比是给一个重病患者又开了个虎狼方,往回天乏术的方向‘治病’。”
明皎即将临盆,徐姨母最近所有心思都在女和身上,可关于朝堂上最近好几件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便问:“枢相应当很烦闷苦恼吧?”
“可不是,昨晚喝得半醉,瞅着都已三更了,还叫嚷着要去找湘王议事,我好容易才将他劝住了。”
芳期并没有说话。
姜夫人却冲她说:“其实外子心里清楚的,湘王也已经尽了力,要不是湘王一直持异议,官家恐怕早就下了定夺,只是政事堂的作用,本就是当君帝政令有误,抑或是任用了不该任用的人时纠正提醒官家,奈何如今的政事堂,大相公镇江侯是个摇摆不定的,其余的人……唉,兴国公虽然已经不在政事堂,可他对政事堂尚有影响力。”
至高无上是君权,可皇帝并不是个个都有能耐的,皇位上坐着个昏君,社稷往往就会被颓危,所以皇帝需要臣公辅佐,皇权也需要受到限制。
然而臣子挑衅皇权,对于臣子而言也是危祸四伏,辛怀济并不惧死,可拼却一死还于事无补的话,那死得岂止是毫无价值?甚至可以说,只能让时势更加的糟糕。
芳期不把姜夫人当外人。
就安慰她:“晏郎虽看似不问政事,却暗中关注着各地的势态呢,世母转告世父稍安母勿躁,监管地方军政这等要职,早晚还是会让称职的臣公执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