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芳期在晚间的时候就把今日女人们的闲话告诉了晏迟。
“王妃觉得区氏蠢还是不蠢?”晏迟先不说自己的看法。
“蠢倒是不蠢的,但她也太过自信了,故意用那样的言行分明是想要激怒我,她是认定了我就是个跋扈任性的性情。”芳期推断道:“区氏这样做,当然也是得到了元务墉的授意,晏郎不是跟我说过金敏、沈炯明已经打算利用汴王给咱们挖陷井了么?殿下这时一派与羿栩置气,干脆不问军政的架势,反倒让对方焦急,利用我来进行激将法,当他们真对汴王不利时,晏郎才会积极的为汴王出头。”
“想要将计就计?”
“别的也还罢了,我不愤的是区氏也太小气,想要让兴国公府和沈相邸挽回声誉,真要是行善造福贫病,我还没这么恼火,可她竟盘算着一毛不拔,造座别墅来供自家享乐,又能取悦郑氏和单氏,她固然精明,却是精明过了头。”
晏迟也不问芳期打算怎么打压报复区氏,只说了一段关于元务墉和区氏夫妇两的故事:“元务墉本是个穷书生,兼且还并没有多大的才华,经史子集学得也算扎实,可并不擅长诗赋,所以他起初规划的是考明经入仕,或许不至于落第。
但规划是这样规划的,事实上他连往开封赶考的路资都筹不出,区家本是元务墉的邻居,有屋宅有良田,虽说不是官宦门第,但家境还算殷实,区氏就先相中了元务墉,认为他只要不受钱财所困,必能青云直上,于是说服了父母去元家提亲,两人先洞房花烛,区氏就陪着元务墉进京赶考。
到了开封后,区氏先是楚心积虑和别的士子家眷攀上了交情,打听得进士出身更有希望高官厚禄,于是一番运作,先是让元务墉拜得名师指点,忍着硬是多等了三载才让元务墉下科场,区氏还和当时的大太监蔡记攀上交情,打听得那一届主考官偏爱的诗赋风格,以及朝堂之上,关于某项政令,怀宗帝宠信的那帮臣公包括了考官是何立场。
元务墉因为投其所好,还真得了个进士出身,可以说区家提供的钱财还不多么要紧,但若没有区氏的运筹帷幄,元务墉还真不一定能在官场上高歌猛进,所以虽说元务墉后来发了迹,对区氏这个糟糠之妻却始终敬爱有加,而今虽也纳了几房姬妾,但这些姬妾,无一敢挑衅区氏这正妻。”
“把元家女儿嫁给蔡记这宦官为妻,也是区氏的运筹帷幄?”芳期问。
“应当是的。”晏迟颔首:“区氏这妇人,极善长蛊惑人心,元务墉的妹子模样生得俏丽,当初嫁给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