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然循规蹈矩改过自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龚夫人打听得小苗受雇于袁家,心里是更加满意的,龚夫人原本对丘大娘子便十分敬服,相信丘大娘子倚重的身边人,言行性子是没得挑剔的。
可往苗家提亲,却被拒绝,苗家父母说女儿的婚事他们不能妄许,得看女儿是否乐意,小苗呢,对龚骁虽没有成见,只婚事上头却要听丘大娘子的建议,龚夫人是怕丘大娘子看不上龚骁,才请我为龚骁说几句好话,可我哪能断定龚骁那浪荡风流的毛病断没断根,生怕耽误了一个好女子的终生大事。”
芳期其实不想做这个媒,但她这时却想着要和丘大娘子更亲近了,才问晏迟的建议。
“龚骁自回临安,倒也晓得自己肯定会被世人戳脊梁骨了,他倒也并非不知悔,自暴自弃也是真的,不过旧岁,我忘了到底是七月还是八月了,他喝得个半醉在街上走,不知怎么被个百姓认出他来,往他身上仍瓜皮,他的随从们呵斥了百姓,自那之后他再去买醉,就不肯带随从了,从这件小事上头看,他倒是知错了。”
晏迟又再斟酌了斟酌:“王妃倒是可以问问丘大娘子的意愿,只是这说客嘛……着实丘大娘子跟前,说客也不管用,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芳期次日就去见子丘大娘子。
“这件事儿小苗倒也跟我提过,说起来龚家子干出的那事我是极为不齿的,要我家有这样的子侄,定是会由得他在军营里吃苦受累,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担责。不过要龚家子真能痛改前非,还算是有药可救吧,小苗这丫头机灵伶俐,她受雇于我家的时日其实不算长,可论起识字书写来,却比家里的官奴还长进。
我也不瞒王妃,其实旧岁时,闲来无事,跟小苗她们几个聊天的时候,我忘了谁挑的头,还谈论起龚家子来,小苗就说有回亲眼目者了龚家子把身上的钱都施予了个乞儿,那小乞儿因为身上生疮,被一帮乞儿驱逐,龚家子护着乞儿,施舍他钱财,是为了让他就医治好疮症。
小苗便讲龚家子独个儿在街上伫立良久,目送着那可怜的乞儿一瘸一拐离开,眼眶都红了,小苗以为龚家子应当是与那乞儿感同身受,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同样是,不为身处的群体所容,听小苗的口吻,对龚家子是怀有同情心的,也着实是,我认为别看龚家子现仍能享锦衣玉食,但他总算受到了惩罚。”
芳期颔首。
有的人就是这样,哪怕是衣食无忧,可不为世人所容,心灵却已残缺,行尸走肉的生活着,也有如身困囚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