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绝情了,虽说他们两人的尊长也都先犯下不慈的过错,我仍然不喜他们如此妄恣报复亲长的行事。
可这些回,我与湘王妃接触,就是忍不住心里越来越多的好感,翻来覆去的想,我要是她,依然不会像她这么行事的,祖母、嫡母再狠毒,毕竟已经无法再害辱她了,对于输家,大可不必赶尽杀绝一再逼辱。
明明我仍不赞同湘王妃的行事,却就是爱和她交道,尤其是上回在鸿濛苑,看她一番安排,用言辞相逼,挫折得单夫人灰头土脸,我心中竟隐隐觉得痛快,就爱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也真是邪性了,官人你说,是否我骨子里其实也有离经叛道的隐性?”
袁鸿:……
他家的大娘子是着了湘王妃的魔了。
“或许是因为这世道,能自立的女子太罕见了吧,便连我,其实也无非运数好,要真托生到个姬妾腹中,上头有个只想着利用我牟取利益的嫡母,无依无靠的,多半也挣不脱四伏的艰险,只能任人鱼肉,管是什么样的性情,到头来过的还是如履薄冰毫无半分尊严的日子,因此才格外钦赏湘王妃,她性子虽好强,锋芒也太锐,然则有拼出个妄恣的资本,已然胜过不少男子了。”
袁鸿隐隐有些明白了:“大娘子还是在为四娘发愁吧?”
袁鸿说的四娘,是他的族侄女。
袁家不是权门却是根基颇深的大族,袁四娘虽属庶支,不过却是一房的独苗,四娘的父亲过世得早,只留下寡妻孤女,但有族人庇护,因此她那一房的家产当然不至于被别的人侵吞蚕食,丘大娘子同情妯娌不易,对她们也很是关照,四娘出嫁前,丘大娘子就隐隐有些担心。
四娘父在世之时,其实就替四娘定了一门亲事,那儿郎是四娘父好友的孩子。
四娘的夫家姓潘,同为世族,论来潘小郎和袁四娘也是门当户对。
更巧的是,四娘父过世没几年,潘父也过世了,不同的又是,潘母除了儿子,膝下还有一女。
早几年,丘大娘子就见过潘母母女两个,潘母慈和可亲,潘女儿也是温文有礼,只奈何潘母太过惯纵儿子,潘小郎染了一身的纨绔习气,虽说把家业败光是不能够的,但也挥霍出去不少积蓄。
潘母跟女儿是能勤俭持家的,还跟丘大娘子夸耀过她家女儿,说儿子不成器,多得身边有女儿帮衬着她,时常宽慰心里的苦闷不说,连呆霸王似的儿子,对胞妹也很是敬畏。
这原本也没什么好让丘大娘子担心的,但四娘母竟然要将一大笔钱财,都